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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剛才是這些紅線在動?——他皺眉,又將明珠微微轉動,這些細線好像活了一般,在珠身內湧動起來,就好像chūn泥中一條條蠕動的蚯蚓。
掌心開始發癢,楊樂天覺得彷彿有小蟲從珠子裡探出觸鬚,瞬間鑽入了他的掌心,“嘶——”他倒抽了口涼氣,駭得手指一鬆,珠子幾乎脫手。
不,這不可能!這顆珠竟然是活的?!
楊樂天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顆珠子,然而,此時那些紅線蟄伏在晶瑩碧透的珠體中,再也不動了。
也許那是幻覺吧,可是剛剛明明看見……又或者這顆珠子是真的幻魄珠,只要令珠內那些紅線一動,便得開啟,可做療傷之用?
楊樂天大膽忖度著,眼眸中的清光跳躍出了希冀的火花——墓中那個武功詭譎的婦人清楚地道出了‘幻魄珠’三個字,那真珠的可能xìng便是極大了。他想到此處,又念起夜裡歡曾說過“真正的幻魄珠堅硬如鐵”,便隱隱起了驗證之心。
清sè的光芒溢位五指,把客棧內的廂房照得瑩碧通亮。剎那間,那光芒晃動起來,高過持珠人的頭頂,是真是假,片刻便有分曉。偏在此時,那隻持珠的手突然猶豫了——此珠關係到尋王爺一家的冤情,若它不是真的幻魄珠,那毀了豈不是再難平反?
忽的,清光再次晃了一下,屋內隨即陷入漆黑。沒有聽到珠子墜地的聲音,那是因為楊樂天根本就沒有鬆手,而是將珠子順勢收入懷中。走廊內,越逼越近的腳步聲,即使輕如鴻毛,又豈能逃得過楊樂天的耳朵。
暗夜中,飛鏢洞穿了白sè的窗紙,如一顆流星般穿屋而過,“當”地一聲,釘到了高高的橫樑上。楊樂天定睛一看,橫樑上金光閃爍,再回頭,只瞟見窗紙外匆匆一閃的人影。
吳家金鏢!
飛身一躍,楊樂天將橫樑上的金鏢取下。果不其然,金鏢上勾著一張字條。他看罷,將字條揉在掌心,再攤開時,字條已化作炭黑的粉末,無聲無息地落在了地上。
“義弟,大哥又連累了你。”楊樂天推開窗欞,對著悽風寒月苦笑,便在下一瞬,他提了一口真氣,飛身掠出。
蒼穹的盡頭,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那麼在黑暗的盡頭,又隱藏著什麼呢?
不知道是第幾次從後牆翻入無名山莊,不過,楊樂天這次不是偷偷摸摸,只是心急如焚。他沒有時間在去和無名山莊的家主江武興客套,一心只惦念著飛鳥的安危。
“義弟!”楊樂天推開小屋的門,飛鳥就靜靜地躺在床榻上,印堂泛青,嘴唇烏紫,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死了?”楊樂天呆了,一步一步走向榻邊,伸手探了探飛鳥的鼻息,眼中瞬間露出一絲狂喜:還有鼻息,儘管很弱,但還活著。
跳上床榻,楊樂天急忙將人推坐起來,試圖用內功將飛鳥體內的毒給逼出來。
“不要白費力氣了。”一個yīn鬱的聲音從門外擲了進來。隨後而來的便是吳yīn天,那個帶著羅剎鬼面,姍姍來遲的人。
“啪!”楊樂天雙臂一振,還是將掌心頂住了飛鳥的背脊。他聚jīng會神地運功,連頭也不抬,完全把吳yīn天視作無物。
“你這麼做,只會令他的毒入得更深,你願意做就做吧。”吳yīn天攤了攤手,悠閒地坐到椅子上。
這時,飛鳥身子向前一傾,烏黑的顏sè從唇角迅速擴散開去,順著血脈的鼓漲,如蛇一般的在他面上蜿蜒遊走。楊樂天手心發燙,發覺的確如吳yīn天所說,自己那雙手正把兄弟推向死亡的邊緣。
“啪!”一掌拍在飛鳥的後心,楊樂天倏地撤回手臂,由於這股真氣收得太急,暗流的力量反噬,牽動了受損的五臟,一口血便從咽喉中噴了出來,染紅了飛鳥背後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