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穆無極也正在莊內。”

“他也在?正愁尋不到他呢。”楊樂天一喜。

“我剛才見他去了前院,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聯手了結此事。”楊雲仇神秘兮兮地說完,這便拉上了楊樂天。

楊樂天心如電轉:“此去雖有些唐突倉促,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況且倘我與白虎聯手,未必不是穆無極的對手,完成任務也可儘快回去和琳兒團聚。”念頭一定,便與楊雲仇一前一後,藉著月sè舉步潛行。

二人避開家丁護院,一路溜到中庭,提縱身形,躍上屋脊之巔。凝目遠眺,這無名山莊果然氣派輝煌,處處高屋建瓴。整個院落佈局規整,景緻奇特,東西兩側,廊房廂舍錯落有致。

“這瘋癲老頭怎生不見了蹤影?”楊雲仇張望了一圈,又瞅瞅若有所思的楊樂天,提劍道:“不如你去東廂,我去西廂,咱們分頭尋他。”

楊樂天微一遲疑,點頭應了,順著屋脊俯身向東側行來。

此刻已近午夜,廂房內的燭火大都滅了,目之所及,僅有十丈之外的一處屋子還掌著燈,楊樂天心生好奇,悄聲躡足,伏於屋頂之上。

腳下瓦片雖然厚重,但掀開一片,也不費力。楊樂天用劍鞘輕輕撬動,昏黃的燭光便從縫隙中透了上來。

一窺之下,楊樂天陡然一驚,因為那屋中之人正是穆無極。

但見穆無極正蹲坐在椅子上,像只老潑猴般單手托起整個酒罈,罈子裡的酒便如瀑布似地傾瀉出來,揚揚灑灑地灌了一脖子。他這哪裡是在喝酒,簡直就是在用酒洗澡。

“咣噹”,老潑猴隨手把空壇一擲,突然從椅子上躥下來,但他步履不穩,腳下一軟絆倒在地,又以手代足湊到臺案旁。這裡已經東倒西歪著五六個空壇,旁邊還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三壇未曾開封的新酒。穆無極隨手摸上一罈,抓開壇封,倚在臺案旁繼續往嘴裡灌。

房上之人勾起了嘴角,“這穆無極喝得正酣,倒不如趁他不防結果了他,眼下正是良機。”他一念至此,悄聲抽出長劍,眼睛裡出現了星辰的光。

“哐啷”一聲大響,屋頂瓦片迸出一個大洞,一人手持雪亮的長劍,自上而下急刺向穆無極的命門。

這一招快似流星,急如閃電,正是煙雨六絕中的“疾風驟雨”。穆無極嘻嘻一笑,向後一仰,用頭頂酒罈,堪堪隔開了致命的一擊。

“喀嚓”酒罈登時崩裂,碎成數塊。劍鋒觸及硬物一彈,楊樂天雙足落定。一擊未中,楊樂天右手劍筆直襲來,正刺向穆無極的心房。

穆無極就地一滾,撤身避開了攻勢,雙足一發勁,又跳回椅子上,嬉罵:“你這小鬼,是來跟老夫搶酒喝的麼?”

楊樂天冷冷地道:“是來要你命的!”話音未落,他騰空而起,在空中橫向翻轉了幾周,立刻揚起一陣旋風,藉著這股旋風的力道,長劍也似有了靈氣轉動起來,如電光火石般逼向穆無極。

穆無極的確受了酒力的影響,神志迷糊,眼花繚亂中身子向左一側,卻差一寸未及避開,長劍倏地刺中他右臂,疼得穆無極哇哇大叫。

突然間,屋外人聲大躁,有咚咚的腳步聲和吵吵嚷嚷的喊聲。

“有人來了?”楊樂天偏頭一驚。在他恍惚的剎那,穆無極躍身到臺案之上,猛地撞開窗欞,蜷身遁走。

“哎。”楊樂天縱劍奔到窗邊,卻是晚了一步。

“唉,居然讓他給逃了!”楊樂天提劍縱過去,左手在臺案上重重一拍,怎料那臺案被猛地一擊,赫然從中間裂開,緩緩倒向兩側,案上及地的檯布隨即滑落下來。

“啊——”楊樂天瞬時變了臉sè,臺案之下竟然藏著一具屍體!

“這不是吳家大公子吳承軒麼?”

面目慘白,口淌鮮血,楊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