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柳瑩以為自己聽錯了,楊樂天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稱呼過她。楊樂天雖然不能動,卻正衝著她微笑,這個轉變太突然了,她似乎有點莫名其妙了。

楊樂天忽然抓住柳瑩的衣袖,淡淡地道:“我要你留下來。”

“什麼?”柳瑩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留下來,你一定希望如此。”楊樂天重複了一遍,眸中沉靜如水。

柳瑩眼爍jīng光,毫不掩飾自己的吃驚和得意,“你可不要後悔哦!”

“嗷——嗚——”

正當陶醉之時,屋外傳來一陣幽冥的蕭聲,似狼的啼哭一般恐怖。柳瑩腦袋一嗡,暗罵:“該死!”

“對不起,本姑娘今天沒空陪你玩了!”柳瑩娥眉一豎,飛掠出屋。

深夜,神摩崖上,天神教總壇。

總壇正殿內;燈火通明,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護法齊集於此,坐在正位上的正是神尊陸峰。

“興兒,外面狀況如何?”

青龍江武興一躬身,“回稟義父,吳yīn天已率領各大門派到達神摩崖下,蓄事待發。”陸峰點點頭,抬眼和楊雲仇對望了一眼。

白虎楊雲仇微微一笑,“義父儘管放心,孩兒早以安排妥當,一切盡在孩兒的掌握之中。”

“僅僅是一群烏合之眾,何勞義父您掛心,吩咐孩兒們一聲就行了。”朱雀柳飛儀上前一步。

“嗯,做的好。吳銘他這次真是老糊塗了,竟然派個毛頭小子來,就妄想滅了我們天神教,未免也太小瞧本尊了!”陸峰聲如洪鐘,撩動袍袖,殿內空氣被這麼一攪,頓時如波浪般翻湧起來。

陸峰平了平心境,叮囑:“明rì初一,是為父閉關的rì子,他們很可能會借明rì之機攻上山來,你們要做好準備。”

玄武夜裡歡忽然插話:“不如孩兒今夜便下去殺了吳yīn天,義父也好安心閉關。”

陸峰面sè驟然一沉,一掌擊在座椅的獸頭扶手上,突的一轉,“刷刷刷”三道白光橫空閃過。

“義父!”江武興失聲驚呼,可惜為時已晚,撲哧幾聲三根剛針已刺入夜裡歡的肩胛骨。

夜裡歡捂住鮮血迸流的肩頭,單膝點地,“義父,孩兒知錯!”

“哼!不長進的畜生。”

“義父息怒!”楊雲仇和柳飛儀齊聲道。

楊雲仇勾了勾嘴角,低頭拱手,“義父,明rì之戰我天神教早有準備,何況來的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孩兒有十足的把握,義父可以在關內靜心修養。”

“嗯。不過……你們不準動吳家的人。”陸峰又一次說出這話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同時應了,沒有一人再敢多言。其實每次任務前,陸峰都會如此囑咐——不準動吳家的人?這裡面究竟藏了什麼玄機,四大護法皆是琢磨不透。

吳家向來以武林正派之首自居,這注定與天下第一魔教的天神教勢不兩立。玄武的想法完全沒錯,暗殺本是慣用的手法,這無疑是最快捷最利落的解決方式,但神尊不僅為此動怒,還偏袒吳家的人,這又是為何?

翌rì晨,大霧籠罩了整個山塢。楊樂天依舊躺著,側臉仰望著窗外的一片天空,傷口的劇痛換回了他清醒的頭腦,昨天的事情他還依稀記得,柳瑩忽然遁走,什麼也沒有發生。

柳瑩回來了,這次籃子裡裝的不是茶葉,而是一些饅頭,當然裡面還有一樣必不可少的東西,那便是酒。

款擺著柳腰,姍姍來到楊樂天身前,柳瑩幫他換了藥,又喂下些饅頭。楊樂天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閉上眼睛,任憑柳瑩一番擺弄。然而,他此時最渴望的還是酒,相信那是一種可以讓他暫時忘記一切的東西。

柳瑩剛斟上了一杯酒,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