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地是否廉價,並不是投資要考慮的主要因素。只要新浦的產業配套環境能成熟起來,我也不擔心二十萬一畝的工業土地賣不出去。雖然國內很多建設用地賣得很便宜,甚至都是白送,但中國的土地資源真的是一點都不寬裕。你不要說我現在考慮填海超前,其實不用三五年,東南先發展起來的城市,用填海增加建設用地的例子就可能比比皆是。”

宋鴻軍鬥氣似的問沈淮:“資金從哪裡來?就算填海每畝地的成本用不到二十萬,但你要填出三四萬畝建設用來,總投入就要六七十個億——現在新浦開發集團手裡有沒有兩三千萬的現金?你總不能對招商過來的企業說,你們先把買土地的錢交給我,過兩年我填海圍出地來,再給你們建設用地?”

“新浦開發集團手裡要有兩三千萬的現金就好了,”沈淮笑著說道,“雖然初期將新浦開發區六百畝工業用地置入開發集團,叫集團賬面上看上去有六七千萬的資產,實際上,手頭裡的現金不到五百萬。雖然只有五百萬,這還是我跟葛永秋拍了桌子,從財政硬扣出來的——”

“你不是說葛永秋這階段挺老實的嗎?你要從財政拿五百萬,就需要拍桌子啊?”宋鴻軍奇怪的問道。

“這個倒不能怪葛永秋,”沈淮嘿然一笑,說道,“你不在地方當官,不知道地方上的苦。霞浦今年財政預算是一億兩千萬,看上去不少,但是霞浦縣,行政事業編制,以及中小學教職工,就有一萬兩千餘人需要財政供養。你帶著姚瑩出去玩一玩,或者換個女人玩一玩,五六十萬花掉都不帶眨個眼睛,但在霞浦縣,五六十萬就是一百多個教師一年的工資……”

“……”宋鴻軍撫著額頭,問道,“是很低啊。”

“估計你是沒有辦法體會了,”沈淮笑道,“這麼說吧,不用你養家小了,就給你四千塊活一年,你想象一下會有多少辛苦?但就這個,在霞浦縣就已經是比較好的收入了。”

聽沈淮這麼打比方,宋鴻軍張著嘴抽涼氣,真是沒有辦法想象四千塊錢活一年是個什麼情況。

“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能怨葛永秋把錢袋子看得緊。他現在還是縣長,要有什麼急事,沒錢用,大家都會罵他。縣裡這次拿五百萬出來,注入新浦開發集團啟動用,已經算是相當客氣了,也算是我這個副書記夠有面子,換了其他人,葛永秋能拿五十萬就算不錯了……”

“那真就是打發叫花子了,”宋鴻軍嘿嘿一笑,又問沈淮,“新浦開發集團手裡就攥著五百萬,那其他錢,你從哪裡搞?”

新浦鋼廠投資四十個億,但這四十億隻會負責新浦鋼廠及配套碼頭及住宅區的建設——而沈淮同時將以新浦開發集團的名義,對新浦鋼廠選址北側約十數平方公里的土地以及西鳳島同時進行開發,發展港口工業,在招來企業投資之前,大量的拆遷安置以及基礎設施建設,就需要新浦開發集團承擔下來。

“錢搞搞總會有的,我到梅溪裡,還不是一窮二白,大家一起苦幹出來,”沈淮攤攤手說道,“不過說實話,你敢借我一個億,我也不會拒絕。”

地方政府現在沒有直接融資的權力,但沈淮成立霞浦縣政府、新浦開發區黨工委直轄的新浦開發集團,將大量的工業用地作為資產置入新浦開發集團,新浦開發集團就有了融資的權力跟能力。

借錢給新浦開發集團,一年利息頂多就六七個點,現在手裡有一個億,做點什麼不好,誰會想不開將錢借給政府啊?

宋鴻軍轉頭看向別處吹起口哨來,表示這個話題免談,又問沈淮:“張力升本有機會到省行當副行長,他沒有過去,你是不是騙他跟著到霞浦來?”

“什麼叫我騙他?”沈淮說道,“新浦鋼廠建設,業信銀行本來計劃就要提供四到六個億的貸款——這麼大的一筆貸款,業信銀行不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