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真的好冷。彷彿連那白熾燈的燈光都在泛著寒意。

毒販馬仔又解開了她手腳上的繩子,最後把她嘴巴上貼著的黑膠帶也暴力的一扯,尹墨嘴巴一陣疼痛。

“說!尹霆韻的女兒是誰?!”

馬仔死死的盯著她,他一隻手將她半拉起後又伸出另一隻手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她疼得面容扭曲緊緊咬著牙皺著眉,但一直沉默著、沉默……

“啊!”

後背上突然一陣疼痛襲來,她猝不及防的叫出了聲。

毒販馬仔把匕首從她的後背上抽出,鮮血迸濺間,她忍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呃……緩緩的眨動了一下眼睛,她倒在地上看見鮮血在她的身邊漫延。

好痛……痛的她忍不住緊緊皺著眉閉上了眼睛。

“紀雪、紀雪……”

陳汀淚眼朦朧的跑過來跪在她的身邊搖晃著她的身體,冰冷的液體滴在她蒼白的臉上,尹墨終於又微微的睜開了眼睛:

姐姐……朦朧中她看見她不停地顫抖著身體在很傷心、很傷心的哭泣。

·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再次看到了那個刑具架上的男人。

他渾身血肉模糊、已經被毒販折磨的不成樣子,腦袋和身體都無力的向下耷拉著昏迷了過去。

烏黑的頭髮上似乎沾滿了水珠,在白熾燈光的照射下發出詭異的光亮。

“嘀嗒!”

,!

“嘀嗒!”

有什麼東西滴在血灘裡,濺起血花。

血從他殘破的手指和額頭、下巴緩緩的滴落,落在地上聚積起來的血水裡濺出猩紅的花朵。

隱匿在黑暗之中的那個人,端著一杯紅酒似乎正在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一切,欣賞著他的“傑作”。

不!她的瞳孔微微的顫抖,緊接著掙扎著坐起了身;正準備跑出去的時候陳汀又從她的身後一把將她緊緊的抱住,然後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唔……”尹墨拼命的掙扎。

“譁!”

一盆冰水無情的澆灌在陳喃淵的臉上,極度寒意的刺激之下他終於在渾身的疼痛中清醒了過來。

被鐐銬銬著雙手的他此刻正被拷在刑具架上的身體無力的向下垂著,疼痛因為醒來更加深刻的席捲了四肢百骸。

額頭又開始冒出了冷汗,他微微朝著旁邊瞥了一眼:

染著寒光的新鮮刑具、以及地面上的大灘血汙都在不停地訴說著犯罪分子此時此刻的勝利。

粘稠的血液不停的從他的身體上流下浸溼了大片的地面,額頭上的汗珠混雜著血水從眼前滴落。

好像血色的珍珠。

他微微睜開眼睛,虛晃的光影中他看見了三個女孩兒緊緊相依的身影:

寒冷的白熾光燈下凝聚著大片大片的血,陳汀坐在地上把尹墨從身後死死的禁錮著,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們,也被他們……畜牲!她們兩個的身上都受了傷,想來是趁著他昏迷的時候想要問出尹霆韻的女兒是誰。

尹墨被他們注射了麻醉劑才剛剛醒來不久,因為他們在抓她的時候曾經被她劇烈的反抗過。

她第一次醒來時就想要起身朝著他跑來,那時的他已經血肉模糊,甚至連臉上都是血;所以他猜測她應該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是誰。

可她還是那樣義無反顧的朝著他跑來。陳喃淵有些欣慰,可他更不希望她為了救他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汀兒在那時候一瞬間的從她身後抱住了她,然後又緊緊的禁錮住了她,她伸出手在她開口之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他看見她不停地掙扎著,因為麻醉劑她的身上應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