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昨晚睡得可好?”顧耿離開正堂後,連城也不顧丫頭僕婦還在正堂外侍立著,就開口問了句。

看著她狡黠的眼眸,還有那憋笑的表情,顧祁登時俊臉一紅,瞄了蕭蓉一眼,見自家媳婦兒的臉上,紅暈滿滿,羞得更是抬不起頭來,心兒不由一軟,握住蕭蓉的手緊了緊,看向連城,嗔道:“你可還未出嫁呢,就這麼打趣大哥,不覺得難為情?”

蕭蓉被他握住手,一顆心燉如鹿撞。抬起頭,她朝正望向她的夫君展顏一笑,只覺有些冰涼的手被捂得逐漸熱了起來,慢慢的溫暖了她整個身體。

“人家只是關心大哥的睡眠,又沒有說其他的什麼,有何難為情的?倒是大哥,你以為我剛剛關心你的話,是個什麼意思啊?”連城明眸眨啊眨,一臉無辜狀。

顧寧和顧駿站在她身旁,看著兄長,抿著嘴兒一直笑個不停。

由於是新婚,皇帝特允顧祁休沐三日,不用去上早朝。

“殿下,您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屬下,屬下為您辦就是,莫因憂思傷了身體。”散了早朝,皇甫燁睿向皇后請安後,就帶著薛霄往宮外走。

薛霄是他的伴讀,更是他身邊得力之人,自小就跟隨左右。

瞧主子近來心事重重,不由多嘴問了句。

皇甫燁睿朝前走著,半晌,搖了搖頭,一句話都沒說。

“殿下,屬下一直跟隨在您左右,從未見過您為何事這般憂思過。”殿下是信不過他麼?薛霄嘴角微抿,眉宇間染上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皇甫燁睿身形微頓,看他一眼,繼續前行,幽幽道:“別多想,我只是覺得即便我說出口,你也幫不到什麼。”靜默片刻,他眸色黯然,續道:“只有我自己才能解決這個問題,誰也幫不到我!”

薛霄心裡一鬆,思量起他的話來。

除過殿下自個,誰也幫不到,難道是……難道是……

心下搖了搖頭,他否決掉自己的想法。

顧三小姐拒絕當日在酒樓拒絕殿下,他可是知道的,再有,過去這麼多時日,也沒見殿下再去過寧遠侯府,更不曾說約顧三小姐在府外見面。

昨日寧遠侯大婚,殿下也只是送去賀禮,沒多逗留,就回了府。

那殿下在憂思什麼?

薛霄想不明白。

“是顧三小姐的事嗎?”心下雖想不明白,但他還是試探著低聲問了句。

皇甫燁睿薄唇緊抿,靜默良久,方沉聲道:“你逾矩了!”

“屬下……屬下……”他想想出口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皇甫燁睿看都沒看一眼,腳步略加提快,不多會與他拉開數米距離。

薛霄頓住腳,懊惱了一會,這才追了上去。

“殿下,屬下剛才多嘴了,還請您恕罪!”跟在主子身後,他恭敬地認錯。

奈何皇甫燁睿沒給他任何回應。

殿下生氣了,薛霄斷定,心中難免愈發懊惱。

跟隨皇甫燁睿多年,薛霄極其瞭解自家殿下的脾性。

看似性情溫和,但一旦有人,或者事,犯了他的禁忌,那麼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一想到這麼些年來,被皇甫燁睿暗中懲戒的那些人,薛霄禁不住渾身一顫,立時三緘其口,不再言語

殿下可不是表面上那麼可欺,他只不過是在隱忍罷了!隱忍著終有一天,讓那些曾欺辱過他的人,知道什麼叫後悔。

罷了罷了,他還是別管殿下為什麼這般心情差了,老實跟在後面,盡職盡責就好。

要不然一個不慎,被殿下當做出氣筒,那可就自討苦吃了!

薛霄心裡計較一番,嘴裡再不敢多言一句。

皇甫燁睿一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