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皇甫燁文壓低聲音道:“九皇叔與咱們年歲相當,你說他會不會是父皇和……”

“你怎會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瞪他一眼,皇甫燁修訓斥道:“沒影兒的事,你最好別再提起。”

“哦!”皇甫燁文頹然地應了聲,忽然,他又似想到什麼,注視著皇甫燁修道:“大哥,剛才的話我不會再說起,但父皇確實對九皇叔不一般,你說他遲遲不立儲君,會不會是想著百年之後,直接將皇位傳給九皇叔?”

皇甫燁修身子一抖,隨之正準備送至嘴邊的酒杯在空中頓住,良久,眸光黯然道:“若真如此,咱們又能怎樣?”說著,他終將酒盞送到嘴邊,一仰頭,猛灌了進去。

皇甫燁文眨著眼睛,也不知想些什麼,突地笑道:“大哥,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別當真。九皇叔那樣,父皇若真將大位傳給他,咱大周恐怕沒多久就會被東旬和呂齊給瓜分了去。”

“你這張嘴說話從不計後果,尤其是今個。”對上皇甫燁文的目光,皇甫燁修的臉色極其不悅:“要我說,九皇叔怕是不簡單,咱們還是小心提防為好。”垂眸,他邊把玩手中的酒盞, 邊慢慢道:“……老三對儲君之位也有想法呢,日後說話行事,定要謹而慎之,以免被人捉住把柄,在父皇面前用來說事。”

東旬,呂齊是與大周國力相差不多的兩個大國,也可以說在這片大陸上,以大周居首,此三國成鼎立之勢。

三年前的那場戰爭,是東旬發兵侵犯大周邊境,這才有寧遠候率大軍出征迎敵。

或許真如顧祁心中猜想那樣,軍中出現叛徒,才致寧遠候率領的大軍近乎全軍覆沒,但皇甫擎在聞知前方傳回的戰況後,立馬調遣另一支大軍,終將東旬大軍趕出邊境,並與其簽下為期五年的和平約定。

待五年期至,兩國之間的關係,再另行商議。

然,皇甫擎不知的是,在他調遣另一支大軍與東旬軍隊交戰時,有一支神秘的力量,暗中潛入東旬軍後方,切斷其糧草補給,並在東旬境內不停製造事端,這才令東旬軍一時間亂了分寸,節節敗退給大周軍隊。

這支神秘的力量,仿若天兵天將,真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無人知曉他們在這世間出現過。

“哦!”皇甫燁文低下頭,悶聲應道。

兩刻鐘前,康泰酒樓外,秋蟬氣得一臉惱怒。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用酒菜,就不許人隨意出入酒樓,生意做成這樣,遲早有一天關門大吉!

氣死她了,真是氣死她了,有好幾次她進入酒樓,想著到二樓包間去找找,好告訴岑公子她家小姐在對面茶樓等著他,奈何她一登上樓梯,就被酒樓裡的夥計給轟出門外,說什麼樓上都是貴人,要找人去旁出找。

她很差勁嗎?雖然是小姐身邊的丫頭,可她身上穿的,頭上戴的,有哪樣寒酸了?

心中氣悶之極,卻在想到自己來這酒樓的目的後,秋蟬只得忍了又忍,站在酒樓大門外,候著岑洛應酬完出來。

在此期間,她有看到青墨在馬車旁站著,可當她的目光一望過去,青墨就別過頭,裝作看不見。

秋蟬是個有心思的,只那麼稍微一想,便明白其中緣由。

時間一點一滴劃過,酒樓裡的客人進進出出,那抹修長俊雅的身影卻遲遲不見步出,秋蟬禁不住心焦,怕主子等得急了,暗自垂淚。

於是,她磨磨蹭蹭地走至岑洛的馬車旁,衝著青墨軟聲道:“喂,咱們都是主子身邊的奴才,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你別怨我成麼?”

青墨唇角緊抿,看她一眼,並未說話。

“我和小姐如今住在京城裡,小姐很想見岑公子一面,我們在對面的茶樓裡訂了間雅間,每日都會站在那雅間窗前,看著街上來往的行人,馬車。”青墨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