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真的死了呢?”

“我不知道。”白可不安地坐起來。初認識唐一路時她還能說要是他死了她就回中國當尼姑,但是現在,她找不到答案。

“白可,有時人生不需要太執著,反而會害了自己。”熱拉爾像個兄長一樣告誡道,“如果有另外一種可能,為什麼不去嘗試一下呢。”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白可問:“你在說什麼?”

暗歎一聲,熱拉爾不想把話說的太明白,要是告訴她真相,怕是又會多一條人命。再想想,白可、唐一路、唐一霆,這三個都是執著得讓人頭疼的傢伙,既然白可和唐一路能夠相愛,那麼和唐一霆也是有機會的。唐一路現在隨時都有見上帝的可能,要是他真死了,說不定對白可來說,唐一霆還算個慰藉。

熱拉爾向自己承認,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對白可已經完全沒有了敵意,甚至還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感覺。

“說實在的,我真想試試被一個女人這麼瘋狂地愛著的感覺,”熱拉爾說,“你讓我體驗一下吧,對我說句‘我愛你’,就一句,好不好?喂,不說就算了,幹嘛拿種眼神看我。”

他抱怨幾句,失望地回過頭看天。

淺淡的光從山腳下透出,慢慢變紅,直至金黃。充滿希望的光輝再度降臨在這片草原上,目力所及,都是露珠晶瑩的閃亮。

伸了個懶腰,熱拉爾用腳尖戳了戳白可的手臂說:“走吧,你該出發了。”

“去哪?”白可問。

“去德州。”

“德州?”驚喜得從地上跳起來,白可問:“你真的放我走?不是開玩笑?”

“不是。”他邊走邊說。

“也不會耍賴?”白可跟在他身後問。

“誰耍賴了。”

“你明明……”

“好了好了,收拾好你的東西,快上路吧。”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屋前。白可興沖沖地跑進屋子拿了件衣服就出來。

“等等。”熱拉爾拖住正往駕駛座爬的白可。

“你又要反悔!”白可瞪著他。

“等一下,就一下。”熱拉爾白她一眼,隨後從屋子裡拿出一些吃的放進車裡,又取了些錢硬塞給她。“拿著吧,算我向你賠罪了。”

推辭了幾次,見他堅持,她也就收下了。大力地擁抱了他一下,她發動汽車,朝他揮了揮手。

看著藍色的汽車在視線裡逐漸遠去,熱拉爾臉上的笑容不再。這遊戲雖然是他設計,卻已經脫離了他的主宰。

命運就像偏離軌道的飛機,看不到終點,又不知道要在哪裡著陸。

滿心雀躍的人開著她的雷鳥經過來時的路,一架飛機從頭頂上飛過,她抬頭望天,學貝莉的樣子大叫著揮手。

開了一陣,她再度路過了那條橡樹小徑。這次她的心情一如從枝葉間透進的陽光那樣明亮,林子裡還有些未散的霧氣,綠葉枝條從頂端的枝椏間垂下,好似童話裡的仙境。

按熱拉爾說的,她經過一座叫聖菲的城市就看到了66號公路的路牌。沿著66號公路直走,開上一整天,就到德州了。打起精神,車裡放著快節奏的音樂,她一口氣從早晨開到傍晚。當看到紅藍白的州旗在邊境的政府建築上迎風飄揚時,她大聲歡呼。她終於到了,到了這片有山有海有沙漠的美麗疆域——他們叫她“孤星之州”。

一眼望去,前方的地勢低且平坦,風中有牲畜欄裡的味道。四周的建築無不帶著20世紀50年代殘留下來的痕跡,她想她一定是到了傳說中66號公路開始的地方,一個叫做阿馬裡洛的小城。

夕陽低低地垂在屋簷上,她放慢車速想找個歇腳的地方。周圍只有幾間充滿西部風情的酒館,古舊的房屋分散地建在沙地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