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喻禾風,這位新上任的縣長助理,第一次組織會議,就吃了癟,受到了馬得利的嚴厲批評,那麼他今後還怎麼在這裡立足呢?

喻禾風站了起來,目光如兩道利劍射向了馬得利,他不卑不亢地說:“馬書記,我是市裡正式任命的縣長助理,按照縣政府分工,我分管金融工作。本次會議召開前,我向孫縣長做了請示,我在這裡所說的話,就是代表他講的。從程式上,從內容上,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也沒有說錯什麼。”

“倒是你,馬書記,你闖入會場,對我橫加指責,這是為什麼呢?”

喻禾風的話語一下子就讓馬得利卡了殼,他萬萬沒有想到,喻禾風敢於當眾頂撞自己。

“馬書記,盛裕房地產公司捅出了天那麼大的窟窿,這個時候,你應該避嫌,而不是主動發表意見,你當著這麼多家銀行的面,你敢拍著胸脯說,你沒有私心嗎?”

“喻禾風,你膽子太大了,竟敢質問我,你,我,不行了,藥”馬得利突然臉色煞白,癱坐在了地上,跟隨他的秘書,急忙從包裡拿出了速效救心丸,讓他服了下去。

這邊已經有人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喻禾風竟然把馬得利氣得犯了心臟病,住進了醫院,這個訊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地傳遍了花縣的大街小巷。

當然這邊的會議也就無果而終了,縣政府的一幫人都跟著來到了縣醫院的高階病房,但馬書記一概不見,只把縣委辦主任曲眾來留在了裡面。

孫銘磊和喻禾風站在樓道一側的窗戶前,低聲交談著。

“師兄,今天這個動靜是不是鬧得有點大?”孫銘磊問道。

“我告訴你,馬得利是在裝病,他正好以退為進,給自己找一條退路。”喻禾風低聲道。

“這是真的嗎?那他也太狡猾了,什麼人,什麼場合,都能成為他利用的棋子,確實是個高手!”孫銘磊感嘆道。

“接下來,他會稱病不出,然後讓你主持縣委、縣政府的日常工作,為自己贏得喘息之機,從而更巧妙地在各大家族之間周旋。”喻禾風篤定地說。

這時縣委辦主任曲眾來走了過來,對孫銘磊說:“孫縣長,馬書記請您進去一下!”

孫銘磊進到了這間高階病房,馬得利這還是第一次使用,看到他有氣無力的樣子,孫銘磊關心地說:“馬書記,你一定多保重,怎麼能夠生真氣呢?”

馬得利虛弱地說:“孫縣長,過去的事情不提了,剛才我給許書記和柴市長髮了訊息,向他們請假休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縣委、縣政府的日常工作,就拜託你來主持了。你看看我還是老了,架不住折騰了!”

孫銘磊覺得暗自好笑,但他還是佯裝語氣低沉地說:“馬書記,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我會及時向你請示彙報的,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曲主任留在這裡,有什麼事情,讓他通知我就行。”

孫銘磊走出馬得利的病房,來到樓道里,對大家擺擺手說:“馬書記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吧!”

眾人聞言,就都一窩蜂地散去了。

孫銘磊上了喻禾風的車,這才笑出了聲,“師兄,果然不出你的所料,老馬開始裝病了!”

喻禾風一邊開車,一邊輕笑道:“最近也確實難為他了,家裡外邊的事情一出接一出的,我還是挺佩服他的心理素質的,一般人是扛不住的!”

“咦,正主登場了,好戲就要開演了!”

孫銘磊隨著喻禾風手指的方向看去,三輛白色商務車魚貫開到了縣醫院的正門口,洪珍嬌從第一輛車上下來,隨後一對中年夫婦從第二輛車上下來,第三輛車上下來了一位略顯憔悴的中年婦女。

孫銘磊不解地問道:“那對中年夫婦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