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打小鬼點子就多,但是?他也沒什?麼壞心眼。”舒舒扯了扯祝蘭的袖子,眼神往外面飄,“和那位比起來?,十四算是?乖孩子了。”

祝蘭順著舒舒的眼色往窗外望去,琉璃磚瓦間?隱約能看到毓慶宮的屋簷。

這倒確實,十四再怎麼鬧騰也比不上這一位。

自從玄燁下旨復立太子後,太子妃和太子長子弘皙就從暢春園搬回了毓慶宮。只是?母子二人如今在毓慶宮待著,恐怕還不如在暢春園待著呢。

“我也是?聽家裡說的,”舒舒壓著嗓子,“內務府送去那麼多太監宮女,進了毓慶宮都沒個聲響。前幾日萬歲爺覺得奇怪便親自走了一趟毓慶宮看望太子,也想探探究竟怎麼回事。”

“誰能想到……”

舒舒見兩?人好奇的眼神也不賣關子了:“親自撞見了太子和幾個小太監在一起……”

“太子竟好男色?”吉娜連忙追問,“萬歲爺這下可不是?要氣死了。”

“誰說不是?呢。”舒舒坐直身子,“當夜便打殺了太子屋子裡的好幾個小太監,其餘那些與太子走得近一點的,什?麼花房的茶房的,全被捲了進去,死得一乾二淨。”

祝蘭打了個哆嗦。

哪怕在宮中待了三十多年,親耳聽到這樣的場景還是?讓她心有餘悸。

“好說你也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被嚇成這樣。”吉娜見她神色呆楞,連忙拍了一下祝蘭的肩,“回回神。”

“她你還不知道?”舒舒彎了眼眸,“心思再和善不過的人了,這麼多年都沒害過人的脾性?,要不然咱們?倆能和她處這麼多年?”

“那倒也是?。”吉娜想了想笑道,“蘭蘭就是?紙糊的老虎,看起來?張牙舞抓的,實際上一抓就現了原形。”

不是?說她不想害人,是?她接受了將近二十年的現代?教育,實在不是?那麼快能扭轉的過來?的。換句話說,她穿越的時候三觀都定型的差不多了,一下子到這種能吃人的社會,能慢慢接受已?經很好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祝蘭想被同化。

“話又說回來?了,蘭蘭,這次萬歲爺南巡的地方在哪啊?”吉娜好奇道。

祝蘭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萬歲爺也沒有露點口風出來?,就說讓我挑幾件好看的衣裳,旗裝漢裝不論,就是?想出去散散心。”

“以往萬歲爺不都會藉著南巡的機會檢閱河工什?麼的,今年怎麼好像真是?去遊玩一般,大臣都沒帶幾個。”

確實啊,今年的這次南巡玄燁帶的后妃只有她一個不說,阿哥們?更?是?一個也沒帶在身邊,早早就分配好了他們?接下來?幾個月要乾的活。不過這次南巡玄燁倒是?帶了雅利奇和額爾赫小夫妻。

“恐怕真的是?去散心的。”祝蘭撿了兩?件沒穿過的豔色衣裳出來?,“從年初開?始就不安生,想出去躲一躲也是?人之常情。”

……

西風應時筋角堅,承露牧馬水草冷。

落日熔金,霞光自雲邊墜落,不知不覺將草原染成了一片紅海,猶如大片大片的血在草原瀰漫開?。

少年的眉骨處被劃了一條長長的血痕,他齜牙咧嘴地任人在他手上的傷口處挖掉被子彈打穿的腐肉。

“疼疼疼!”胤禎差點要從坐墊上彈跳起來?,卻被策稜一隻手狠狠地壓制住了。

“腐肉不挖掉很容易感染,草原上條件有限,若是?十四爺你出什?麼意外,六公?主怕是?要找臣拼命了。”策稜一邊說著,一邊手下的動作不停。

他細心地用一旁的水擦乾淨了胤禎的傷口,隨後從小瓷瓶中倒出金瘡藥。

胤禎額上汗津津的,嘴巴卻是?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