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甄唏噓完,忽然煞有介事地噤聲,語調神秘起來,“據說南尋背靠賀氏,賀總作為京市賀家唯一的繼承人,卻偏要放下大好財富和權力,隻身到黔都闖蕩,從未借靠過家裡的勢力一分一毫啊!”

“他憑著自己的手腕和能力,白手起家,最終在文創界加冕為王,締造出奇蹟般的神話!”

白手起家。

那得有多困難?

意味著,他那樣驕傲的人,必須斂去一身傲骨,從零開始。

周綿喃瞳孔猝然閃爍,忽地被哽住,遲遲說不出話來。

他會不會不分白天黑夜地輾轉各類應酬,亦或在辦公室不停地審批檔案開會,強撐著疲憊的身體熬過每分每秒,如同兢兢業業的工蜂?

這種滋味,最艱難的打拼初期,周綿喃早已經歷過,所以很容易就能想象出來。

當初分手以後,她獨自赴于山區閉關學習,從此跟賀俞洵斷絕聯絡,不聞不問,從未真正深思過這幾年對方的情況會如何。

她以為,他早就會忘掉自己,回到那個獨屬於他的繁華世界,從此在京市安好

周綿喃設想過千百種優渥生活,卻獨獨沒有想過,他竟然會放下所有,來到黔都這個傷心之地創業。

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震慟著,不敢再深思。

一種細密的疼開始從心臟蔓延至全身,尖銳得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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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時分,陽光柔和地灑落窗內,空氣佈滿著咖啡的香氣,柔和低緩的音樂旋律相互交織,氛圍寧靜而和諧。

“阿喃,我想死你了!”

“你也真是的,當初一聲不吭就走了,害得我至今都沒見你多少面,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年在滬地過得是什麼慘日子?嗚嗚嗚!”

高檔咖啡廳內,周綿喃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女孩,唇角笑意湧現,主動承下錯誤:“嗯,是我的錯,這次一定好好彌補芮芮。”

“唉,算了,老婆你瘦了好多。”許芮其實知道她也過得不容易,心疼地嘆口氣,“今天能夠見你,我就已經超級開心啦!對了,那天我說的驚喜,咱公佈一下。”

“咳咳本人於前天已經正式辭職!現成為一名光榮的自由人,所以我打算先在黔都市陪你待一陣子!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太驚喜意外了。”

周綿喃睫毛撲簌,眨眨眼,配合地點頭,唇邊笑意愈發溫暖。

“哈哈哈我真受不了那奇葩老闆,當初招人時特雞賊!篩人條件絕了!女的必須單身未婚,即使已婚,也要丁克!臥槽,要不是看在工資高,還有五險一金,誰特麼會去啊!”

“嗯,確實苛刻。”周綿喃抿了一口咖啡,抽空發簡訊交代助理完成工作事宜,認同地點頭,“很符合社畜的完美標準。”

“說多了都是淚,還是你厲害,自己創業當老闆。”

許芮說完,也趁這時低頭看了眼手機,她眼中的焦慮一閃而過,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隨後放下手機:“當初咱們寨裡只有你做蠟染是做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