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碩良雙手插在西褲兜裡倚在走廓的牆壁上,偏頭望著坐在手術室外臉色尚未恢復血色的安以若,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知道剛剛經歷了那樣的危險不該多問什麼,至少現在不適合問。然而,看到她為別的男人擔心,胸口堵得厲害。他很想知道她與牧巖之間到底有過什麼樣的交集,他的以若從不說謊,可是這次,她卻瞞了他。

收回目光,他沉沉嘆了口氣,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柔聲勸:“手術還要很久,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嗯?”

安以若眼中的淚痕還沒幹,眼晴紅紅地望著他,然後,搖了搖頭。

席碩良盯著她,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良久之後,站起身就走。

“碩良?”安以若回過神來,見他轉身就走,嚇了一跳,哽咽著叫住他,“你去哪兒?”這個時候,她很想他在身邊陪著。

席碩良深吸了口氣,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我去給你買杯熱飲,一會兒就回來。”

席碩良去了很久,回來的時候給安以若帶了一杯熱的奶茶,還順帶給溫行遠帶回一杯咖啡。

聞到他身上有很重的煙味,猶豫了下,安以若說:“我和牧巖之間有點誤會,機場那事兒純屬意外,我們……”

“不用解釋。”不等她說完,席碩良沉聲打斷,見她面露不解,淡淡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我相信你。”笑容有些牽強。

握著手中溫熱的奶茶,安以若的心卻很冷,望著他的眼晴只覺難過。為什麼不想聽她說?為什麼不肯讓她解釋?他說相信她,相信她什麼?又懷疑過什麼?他是真的不在乎?可她明明感覺到他的怒意。六年的相處,她何嘗不瞭解他,他喜歡的東西一向保護得很好,不允許任何人碰,為什麼連她和別人接吻他都可以如此不在乎?

眼裡忽然湧起一層水霧,她適時低下頭,喝了一大口奶茶,燙得嘴裡很疼,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席碩良坐在她旁邊沒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等待著。

走廓裡很安靜,只有溫行遠來回踱步的聲音。

郗顏先被推了出來,雖然因緊張和驚嚇出現流血現象,但因送來的及時又加之她的身體狀況良好,大人小孩子兒都平安無事。溫行遠瞬間鬆了口氣,聽到醫生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有危險,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可以出院,終於放下心來。給家裡打了電話,讓人接走了晨晨,然後一個人留下照顧妻子。

牧巖左胸中了一槍,不知道是蕭然手下留情,還是沒來得及瞄準並沒有傷到要害,手術很順利也很成功,幾個小時後被推出手術室,安置到了加護病房。

當他被推進病房,安以若腳下一軟,跌坐在長椅上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不幸中的萬幸,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無論是警察還是群眾,都沒事。

平安是福。平安是福。

這一夜,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落了幕,當牧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他手上打著點滴,胸口包著厚厚的紗布,睜開眼晴看了看,卻是大勵守在床邊。

“睡著了?”見大勵耷拉著腦袋,牧巖擰著眉低聲叫他:“困了就回去睡覺。”

“頭兒?”聽到熟悉的聲音,大勵頓時精神抖擻,嘿嘿笑著湊到他面前,“可算醒了,急死我了。”

這小子。牧巖笑,“急得睡著了?”

大勵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隊裡的事兒一完就趕過來,一晚上沒睡了,頭兒。”樣子有點委屈,語氣有些幽怨。

“回去休息,不用在這陪著。我又不是女人。”牧巖蹙眉命令,隨後聽大勵說:“我給陳秘書打過電話通知你家裡了,阿姨應該一會就過來。”見牧巖瞪他,他笑嘻嘻地說:“那個,安小姐才走沒多久,說回去換換衣服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