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就是的,天天都把主掛在嘴邊。”普利斯特聽了反而露出一種很嚴肅的表情。“怎麼能這麼說呢?主賜予了我們一切,我們當然要虔誠地……”

達維安也知道他就這個性子,沒有多說什麼。向後揮了揮手,轉身走進了房間。“晚安。”留下普利斯特一個人在那裡搖頭。

躺在床上,看著這熟悉的天花板,達維安久久不能入眠。這是離他剛出來歷練已有一年多了,他也不知道是如何度過這一年多的,剛出來時的興奮早已被苦澀、孤獨所吞沒。他之所以對奧蕾西婭那麼好,還有個原因就是她是達維安獨自出來所遇見的第一個陪伴他的人,與其說是那個活潑開朗的精靈女孩第一眼就引起了他的好感,不如說是他對未來的忐忑讓他迫切地希望能夠有人的陪伴。古老的一位社會學家曾經留下了這麼一句傳世的名言:“人是一種群居動物。”可惜戰役剛剛打完她便獨自離開了,這裡又再次剩下達維安一個人留在了巖嶺城。

左手撫摸著這花崗岩構成的牆壁,達維安躺在床上有點恍然如墜夢中的感覺。自從來到了巖嶺城,自己就在小小叔叔的安排下住進了這個房間。當時的自己心裡還是有那麼些“雄心壯志”的,即使是一路上的風餐露宿,也沒法改變當時那顆對未來熾熱的心。疲勞反倒激起了達維安對未來的展望,想著能在這裡大展拳腳,一顆少年騎士火熱的內心在洶湧地翻滾著。可惜事與願違,即便是在這裡,有了奧蕾西婭的陪伴,加上那個小小叔叔等長輩的關心,也無法消除他內心所感到的恐懼與孤單。

是的,恐懼,那是強烈的責任心和高傲的優越感所帶來的副產品,尤其是在上過戰場之後,見到了未來真正的對手,才窺見了天災大軍的一角。他不是一呼百應的凱撒大帝,更不是人人都幻想的成為的天之驕子,他只是一個剛從小山村出來,離開父母獨自闖蕩的快要13歲的少年。曾經,他也以為,他足夠優秀來擔起這個責任,就如所有那片村子裡長輩的評價一樣。從小到大,父母對他一直很嚴格,完全是按照一個頂級的騎士和戰士在訓練,他心裡也一直這麼認為的。雖然母親的寵愛讓他吃穿不愁,但每天的訓練卻從未落下,也從未偷懶。這使得他在那一片同齡人之中猶如鶴立雞群一般,直到走出來他才發現世界如此之大。暗龍家族的繼承人或許聽起來很厲害,可惜至今這個身份也未給他帶來多少榮耀,反倒是壓力更多一些。

剛來到巖嶺城時,他還是無比興奮的。但不管白天如何訓練,在城裡又見到什麼新鮮事,還是和奧蕾西婭吵嘴。一到晚上,他還是會不由地想起遠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想起他們的容顏,有時還會偷偷流淚。想到這裡,達維安不禁揉了揉自己的枕頭。“也不知一年了,父母過得怎麼樣。”

流淚,這是一個在很多人眼中軟弱的表現,淚水應該是弱者的表現。但達維安晚上有時想起父母也會忍不住,心思細膩的他對家鄉的每一寸土地,記憶的每一個細節都能銘刻在心,越是清晰越能勾起他的傷感,直到時間長了才慢慢適應。說到底,他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他不是龍之子,天資聰穎;冷靜無比,可以將一切看得那麼理智而冷酷。對一個孩子來說,其他人的關愛即便再真誠,也比不上父母的陪伴。

正如那句話所說,“對一個孩子來說,母親就是他的一切。”

很少有人能理解一個離家如此之遠的孩子的內心,尤其是無數優秀、強大的天才將他的優秀所掩蓋過去的時候,那份孤獨與打擊,其實遠比很多成人想的要大,就好比對一個幼兒來說,你搶走了他的玩具與糖果,就是搶走了他的世界。

自從奧蕾西婭走後,原本偏內向的達維安就更加難以開口了。除了和小小叔叔、伊卡阿姨等熟悉的長輩,達維安可能一週都說不上幾句話。哦,還有那匹馬。

這間房間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