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浮現這一幕,小啼都會恨得雙目陰紅,拳頭捏得指節發白,恨不得將歐陽化天誅殺千遍萬遍。

在途經的路途上,小啼多次遇見村莊遭遇妖魔屠戮的慘事,不過那些妖魔皆被小啼虐殺了,怎樣的虐殺之法,那便是使用最狠的手段,殺得妖魔連骨灰都不留下。

他是將所有妖魔當成歐陽化天來斬殺的,再如何狠的手段,都不能卸掉他的心中的仇恨。

每當心中的仇恨如同濤濤江水一般氾濫時,小啼總能夠感受到體內那股能量的蠢蠢欲動,這時他又必須靜下心來催動吞天土地之法,壓制那股能量的滋生。

微風徐來,拂起小啼耳邊的髮絲,他的下巴不知何時多了一層淡薄的鬍鬚,眼神渙散,雖然不如以前那般清淨,卻是如湖水一般,顯得十分平靜。

他無比思念寶姿,思念她死之前的那雙眼睛,他是如何不想離開這個美麗的女人,可是死神還是無情地剝奪了她的生命,畢竟寶姿不是他,仙骨淬體也僅能夠抗住歐陽化天幾招罷了,更何況重傷未愈的寶姿。

“走了,以後還能夠再見嗎?”

對此,凌霸是見怪不怪了,僅是嗤笑了一聲,便不再作任何理會,它現在急於前往罪惡之城,期待在那裡燒一把火,搶點東西滿足一下自己的私慾。

經過這麼多天,夜玉子親眼看著小啼如何發洩心中的憂憤,他曾多次勸誡,但都無法令其振作起來,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輕聲道:“你這樣下去,最終只能是一事無成,什麼都幹不了,還如何笑傲天下?”

“笑傲天下又怎樣,我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凡是我身邊的女人,都是厄運連連,倒不如讓她們離我而去。”小啼抬頭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微微舒了一口氣,似乎很壓抑地道:“又要下雨了啊。”

夜玉子嘗試了各種方法,都是於是無補,只得長嘆一聲,便不再出聲。

雨點落下,重重地擊打在小啼的臉頰上,他似一個孩子一般貪婪地享受著雨水的洗禮,希望洗去一身浮華,一身孽緣。

瘋狂的雷電洶湧而至,嘣的一聲徑直落在一間小茅屋上,儘管屋頂上的茅草已經被雨水打溼,但還是因為熾熱的雷火而燃燒得噼啪直響。

一具具殘缺的屍體靜靜地躺在血水之中,村莊裡四處遊走的則是極其醜陋的妖獸,有的獅頭人身,有的人頭獸神,長相不一,乃是妖界的普通妖獸,雖然是妖界的最底層,但實力也達到了人類的法力兩三段,不容忽視。

這些妖獸在屍首之間挪著步子,凡是還有些掙扎的屍首,皆是被它們的利齒或者利爪撕成幾片,而後一塊一塊地吞下去。

忽然,一道小人影從一間茅草屋內竄了出來,竟是一個年僅七八的少年,頭上僅留著一戳毛,虎頭虎腦的十分可愛,但他的動作卻是令人不敢與他的年齡聯絡在一起。

只見他手裡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菜刀,飛快地移動步子向一個妖獸奔去,儘管已經用盡了力氣,但速度依舊是十分緩慢,甚至連手裡的菜刀都提不穩。

“我要替我爹孃報仇,你們這些可惡的壞蛋。”

噹的一聲,菜刀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兒,旋即繞著一個弧度落下,直接插在了泥土地上。

少年則是被妖獸一爪掃飛,胸前立刻是鮮血滾滾,生命垂危,但一雙眼睛卻是狠狠地盯著急速衝過來的妖獸,沒有半點懼意,他的眼中沒有小孩子的童真,有的全是烈火一般的仇恨。

妖獸厲嘯一聲,正要再補上一爪時,整個身影卻是已經完全頓住了,眼中生機盡褪,旋即倒下,一縷縷鮮血從胸口上的血洞緩緩流入地面上的水流之中,將之血紅一片,。

而在妖獸之後,是一道略微有些彎曲的身影,鬍子邋遢,眼神渙散,就像一個憂鬱的失意青年,他便是小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