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睹。

真宮寺龍炫身形展動,復朝吉弘統幸踹去,直如如天神降臨,排雲馭氣,去勢迅快無比。

吉弘統幸驟覺壓力驚人,不及回刀格擋,左臂直振,單掌朝天,手掌腳底一交擊,泛開一陣飛煙。

真宮寺龍炫鞋底塵土被震得乾乾淨淨,內勁迴旋激鬥,猛惡絕倫。

“當——”

雙刀交擊,兩人再拼一招。

吉弘統幸的功力當真深厚,雖已年近八旬鬥了這許久勿自未有衰減,真宮寺龍炫使出八成功力竟半點便宜也沒佔著,整個人往後方斜飛,以消解來勢,當然這並非尋常的退避,其中暗含精微奧妙的道理,非常考究他的功夫。

首先是要避開久保功介從左側攻來的太刀,這招看似平常,其實是伊賀谷的獨門秘術“牙突斬”手執刀柄尾部,攻擊時突然後收,手指與刀刃同時出招,防不勝防,令他擋又不是,不擋更不是。

若只是兩人對仗,只要流刃若火往前一挑,自己輕鬆破解,可是市丸銀、東仙要正分從左側和後方攻來,氣勁隨太刀的接近迅速加強,縱然有有護體真氣,各部位承受的壓力,也會給逼到崩潰的邊緣,加上服部彌太郎重整旗鼓,及時趕至,當他硬接久保功介的攻擊之時,就是隕命的一刻,絕沒有第二種可能。

“桐瑚太子在我手裡,誰敢妄動!”

生死攸關之際,一聲輕嘯倏地響徹長空,中氣沛然,聲震四野。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頓住手,朝聲音的源頭望去。

任逍遙右手倒提冰魄玄霜劍,左手挾持著個血人走了出來,可不正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方才囂張到不可一世的桐瑚太子。

“通通放下兵刃,誰敢再打我就殺了他!”

任逍遙厲聲大喝,環目從眾高手臉上掃過,眼神犀利無比。

眾高手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望向久保功介。

久保功介點點頭“乒乒乓乓”的兵刃墜地聲響成一片。

“結束了!”

真宮寺龍炫長吁口氣,身子一晃,險些栽倒,他頂著烈日,連線和十幾個絕頂高了近兩個時辰,幾乎拼到油盡燈枯,任逍遙要是晚來一會怕不就得憑著一死和對方來個同歸於盡。

易天寒、付龍淵、花事君、孟飛、鄧磊,當然還有他們的對手也好不到哪去,這全體一停手,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個個都氣喘吁吁。

“桐瑚行事卑劣,居心叵測,暴戾淫亂、恣行乖戾,弒兄長、奸親妹,妄圖滅盡七大派,毀卻扶桑武林,實乃人神公怒,天理難容,已無資格愧居太子之位。”

任逍遙把桐瑚太子爛泥般癱軟的身軀高高舉起,朗聲道,“天皇病危,國不可一日無主,三皇子惟光日表英奇,天資粹美,合當承繼此位,誰有異議。”

天皇就仨兒子,一個死了一個不死也就只剩半條命不立他還能立誰,朽木式康、源義朝、平清盛自不待言,赤井直正、高阪昌信、澤盛安幾個桐瑚太子的死黨見風轉舵比誰都快,不顧身軀綿軟,渾然無力,就這麼爬著離開座位,趴伏在惟光面前,一口一個“太子殿下”叫得比誰都順溜。

“重臣們尚且知禮,爾等還不過來參拜!”

任逍遙喊了一聲,六千多人齊刷刷的拜倒——其實中了菊宗無的他們早已倒了一地,只不過換成行禮的姿勢。

真宮寺龍炫和任逍遙相視一笑,北辰一刀流的自創立以來最大的危機,甚至是扶桑開國數百年未曾有過的危機就這麼解決了。

就在此時,意想不到的變故突然出現,一道人影以肉眼難辯的從人群中縱出,手力拿著明晃晃的利刃刺向真宮寺龍炫背心。

他的動作很快,步法卻很輕很輕,在山呼“太子殿下”的聲響中根本不可能被發覺,但真宮寺龍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