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害死過人?

包括付千遙也這樣擔心,問他怎麼不立即澄清。

“賀景延提醒我先別急著解釋。”紀彌道,“我覺得也是,這時候沒理清楚證據,亂糟糟的反而消耗大家耐心。”

付千遙問:“等公司理清楚了,人散光了怎麼辦?網上的注意力轉移很快,到時候他們只記得鴻擬有人跳樓,沒看到慢了幾拍的解釋。”

紀彌頓了頓,回答:“應該不會晚。”

“你別那麼聽話吧。”付千遙還是著急,“不擔心他們和鮑海青談條件,為了和解讓你吃啞巴虧?”

紀彌道:“我有數的。”

很奇怪,對於他來說,最不該信任的好像就是某個網騙黑手,自己也一度產生過諸多防備。

但在風波之下,紀彌發覺自己居然願意相信對方。

這種信任並非源於荷爾蒙推動的感情,而是日積月累的相處裡,對賀景延品行的確認。

想到這裡,紀彌望著書房窗外,玻璃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不怎麼強壯,甚至可以說清瘦,但其實能扛住事,已經經歷過許多幽暗的挫折。

紀彌從而試圖向賀景延證明,自己有承擔輿論的能力,可以出面去醫院,也可以接受質問。

他氣勢洶洶又執拗,敗給人家一句捨不得。

頓時沒了那股撐出來的勁,紀彌回家等待結果,情緒也逐漸緩下來。

遇著關聯人命的事故,第一時間肯定沒有頭緒佈局其他,重點

集中在搶救結果,他無暇顧及自證。

現在得知鮑海青已經轉移到病房,紀彌戴上耳機一邊聽音訊,一邊整理自己與鮑海青的所有交流記錄。

內部的資訊需要脫敏,他每行資料都仔細看過,眨眼便到天亮。

紀彌卻不嫌累,一直做到中午,滿滿當當有二十多頁紙,群聊的資訊都被整理進去。

調查組的同事上門溝通,他聽到鈴聲,終於從螢幕前移開眼。

起身的時候,紀彌猛地頭暈,扶著桌沿緩了緩,這才過去開門。

“您好。”他姿態自然,“勞煩你們了,這裡有拖鞋可以換上。”

三位同事換上鞋,坐到了餐桌前,紀彌沒有倒水,拿出幾瓶沒開封的飲料擺在旁邊,示意他們如果需要的話就喝。

組長疏離地道謝,開門見山:“接下來我們有一些問題,希望你能正面回答,並能對真實度負責。”

紀彌扯了下嘴角:“當然,我對謠言感到很困擾,早點能弄清真相就最好了。”

這麼說著,他拿出自己列印的一沓證據,裡面有oc的聊天記錄,也有工單的日期追蹤。

每張圖都有對應的說明,根據自己與鮑海青的三次合作,沿著時間軸做了完整的梳理。

“以上的電子文件我也可以提供,與鮑海青所有的線上往來,各位今天都能直接拷走。”

紀彌再道:“互娛有嚴格的合作規範,我們雖然有線下接觸,但當天就要做線上存證,涉及人員都會同步提醒,有疑議可以當場駁回,後續也能適當協調節點,這方面p全程介入把控。”

也就是說,這裡不存在一方自說自話,另一方被迫接受的狀況,最開始就是商量好的工期,且有專業的專案管理人員把關和監督。

若有人身體不適,完全有改動空間,只要鮑海青及時協調,不該被逼到“不得不熬夜趕進度”。

在紀彌的截圖裡,任務工單的目標排期、工作量和驗收標準也填寫得很標準。

實際操作中,很多人都會逐漸鬆懈,達成口頭約定就懶得備份,單子上概括著糊弄幾句。

可紀彌不會這樣,辦事一直很嚴謹。

或許鮑海青都沒留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