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雞飛狗跳的夜晚(第2/3頁)

白也是。好像沒人可以對母親選擇原諒。

只有她從來不曾提及。

無論是在家人面前，還是唐澤、餘淮面前，她要它永遠成為自己心底埋入黃土的一個秘密。

選擇不說，是維護自尊，也是維護著母親最後的體面和尊嚴，不讓她心靈再次受傷。

林晏殊不喜歡看月亮。無論是新月、圓月、暗月、明月。每看一次，她感覺心裡的傷口就像瀕臨破碎的玻璃在不斷開裂，接著全身每處神經都會痛，深入骨髓的那種痛。

母親出軌的那晚有月亮。從此，再美的月亮在她眼裡都失了顏色。

靜默過後，一根細長的棍條隨即就被李春華抽起，朝著林晏貞鋪天蓋地襲來。接著是晏貞到處躲避的尖叫……

晏殊也被這樣打過，但她不是在母親當面提及激怒她的。是聽到風聲的外婆跟她說起這件事時被李春華聽到的。她感覺顏面無存了，於是幼小的林晏殊成了出氣筒。

棍棒一樣的落下。不同的是當年才七歲的林晏殊定定得跪在地上由著她打，始終不肯出聲一下、閃躲一下。

她的執拗倔強，跟眼裡的憂傷都是從母親那裡得來的。

聽到哀嚎聲音的林晏清來到門口，站在門口淡漠的看了一眼廚房的場景，隨即抬腳走了。

，！

棍條再次落下的時候，林晏殊撲過去替晏貞擋住了李春華的藤條。像是發洩，李春華用盡了一生的力氣手上在打、在罵：

“我已經知道當年自己做錯了，改了，為什麼你們兄妹三個還要揪著過去一輩子不放？難道非要親眼看到我謝罪去死，你們才會甘心？才會解恨？”

“你們每個人都在恨我！但，試問有誰真的能體諒一個出生在富裕家境的女人嫁到一窮二白的婆家，一路艱辛的拉扯大三個孩子，還要在青春正濃的年紀，過著喪偶式婚姻一路煎熬過來的？”

“如果不是捨不得你們三個，我早跑了。我為什麼要為了你們三個在這個窮苦貧困的家裡奉獻一生還要落埋怨和憎恨？”

……

等她打累了，打不動了，林晏殊才抬起眸子靜靜的看著母親。她眼裡滿是晶瑩剔透正打轉的淚珠，死死咬著下唇也不肯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一滴。

李春華看著執拗倔強的林晏殊終於緩緩的放下了棍條，抹著眼淚出去了。

這一次，李春華落敗了。林晏貞的話狠狠傷了她的心，她心灰意冷。所以，林晏貞的路她不打算再管了。

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流著淚對林連生說“由著晏貞去吧，以後她的人生路上哪怕是刀山火海，她都必須給我跪著走完，我不會再心疼她一下。”

林連生聽了就長長的一聲嘆息“：晏貞跟你，真不愧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姐，成帆那邊你打算怎麼辦？”林晏殊幫著趴著的林晏貞塗藥時問道。

“我要儘快把自己嫁出去，我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個家待了，它會讓我分分鐘感覺到窒息。”趴在枕頭上的林晏貞哽咽了。

“你不要因為跟媽一賭氣就開始衝動，她是不希望你重蹈覆轍。成帆的人品你是知道的，你嫁給他不會幸福。況且他爸爸今天會罵上門，估計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你跟她不如趁這個時候斷了的好。反正沒有孩子拖累，以後好好努力，找份穩定的工作。”林晏殊勸道。

“然後呢？然後一年又一年，還是形隻影單、還是攢不到幾個錢！生病、過節、都會是一個人，身邊甚至連個照顧自己的人都沒有？”林晏貞很傷感。

她知道自己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她害怕孤獨，也相信愛情。上一段感情夭折，她總會覺得下一次遇到的愛情一定是能溫暖和治癒自己的。

“同意不同意也不是他成剛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