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摟進懷中,埋在她的頸項間,汲取著那股熟悉幽芬的氣息。

嘆口氣,子叔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鬆開自己,段遠希這才動了動身子,然意識還未清晰,只是用沙啞的嗓音說道,“天還早,再睡會。”

子叔頓了頓,輕聲道,“我去買早餐。”

段遠希唔了聲,又停了半晌,這才放開懷抱,卻拉過子叔的手,放到嘴邊一吻,輕輕一笑,是滿足的溫馨,說道:“早點回來。”

說完話,他又閉眼沉沉睡了過去。

眼底一層淡淡的黑眼圈,段遠希昨晚很遲才睡,想是惦記著子叔的回答,輾轉反側了一夜,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入睡。

子叔靜靜地看了段遠希片刻,慢慢抽回他握在手心的手。她撥了撥段遠希的頭髮,張開嘴,無聲地道了句謝謝。

本以為會是一場讓她深惡痛絕的遊戲,這個本讓她萬般厭惡的男人,卻在每一個有些悲傷的孤獨夜裡,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想,她也許會在心中記住這雙溫暖而有力的手。

這雙彈指優雅的手,曾顫抖而僵硬地緊握住她的手腕,因為她一場遊戲後的欺騙,這雙掌心細膩白皙,沒有繭子的手,會為了在她面前表現出一個居家好男人的模樣,而拾起抹布、拖把把,做他從未做過的家務,她也將記得這雙手卻曾生澀地為她擦拭過頭髮,在她生病時不辭疲倦地照顧她。

只是,她給不了段遠希昨夜請求的答案了。

段遠希,也許會成為一個好男人,但她早已失去了尋愛期待的勇氣。

愛一個人痛苦,卻沒想到被愛依舊痛苦。

一次苦澀的暗戀,讓她對愛情望而卻步,而一次嘗試,已讓愛情成為了她難解的心結。

也許那樣奢侈的幸福,永遠也不會屬於她,如果得到註定失去,她寧願自己不曾接受。

一月的相處,子叔明白段遠希的本性並不是一個真正惡劣的花花大少,他其實只是一十不懂愛的男人。

自從那次病後,子叔對他慢慢改變了態度,予他真誠的關心,給他的,是一個像家的溫暖和溫馨。

他沉迷其中,是因為這種家的感覺,是他以前未有過的。

如今,他已經慢慢學會去愛人,她的離去,或許會讓他一時失望憤怒,但以他灑脫的性格,定不要多久便能淡忘。或許再見的一天,他已能真正領悟了什麼是愛,知道如何去疼惜所愛的人。當他幸著他真正愛上的女人的手時.她想她會為他祝福。

……

從衣櫥裡取出早就打包好的簡單行李,子叔轉身離去,再沒有回頭。

手中的兩份機票,飛往英國的是八點半的早班,飛往加拿大的是丸點的,子叔看了看手機上的鄧條簡訊,先去了和十六約定好的地點,將一份機票給了一個年輕女人。

雖是疑惑十六這麼做的目的,但子叔也未多問。

其後,子叔便去安家接小諾。

安平不在,她作為學校的交換生去了法國研修,因此子叔也不用違背自己的意願地去撒謊騙自己最好的朋友她的私密計劃。

向安平的媽媽道聲謝,子叔抱著小諾上了計程車匆匆趕往了機場。

新加坡,也將成為她生命中的一個只是休憩而終將離開的驛站。

曾經在這發生的故事,也會成為她人生的歷史。曲終人散,悲劇喜劇,也將拉下帷幕。

而那個男人,那個她曾經許意相伴一生的男人,也終究成為一個永遠塵封的記憶。

……

坐在候機廳等待著時間一分分過去,小諾沒有吵鬧,只是乖乖地坐在子叔的腿上。

當登機時間到了,子叔起身走到登機艙,與此同時,另一個男人,神情焦灼地從機場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