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愛上這個姑娘。馬克吐溫說人類行為的一**則就是,為了要使人很想幹某件事,只需把那件事弄得不易到手即可。女人們總有失卻矜持的時候,不是她們不明白,而是無法自控。

宋般若和菱角多麼類似。

梁夏把酒杯伸到蘇杭面前:“咱倆真得乾一杯。什麼也別說。”

於是蘇杭什麼也沒說。

回戒毒所的時間已經錯過,只能天亮再去。梁夏出了電梯掏鑰匙開門,突然停下來。他聞到一股異味。

煤氣。

濃度極高,如果這時候開門很可能會出現巨響之後火光沖天的後果。梁夏轉身從樓梯下去,然後給物業打電話。

在草坪上等物業處理的時候,始終跟在身後的菱角說:“你是不會忘記關煤氣的。我知道是老鮑乾的。他想炸死你。”

梁夏在草坪邊緣的水泥臺坐下去。菱角逆著月光而立,短裙和飛起的長髮使得她酷似電玩遊戲中的少女戰士。她的口吻也像個勘破生死的戰士:“你不要怕,我不會讓他害你的。”

梁夏忍住笑,說:“別忘了,誰都會死。只要覺得已經足夠,死就不是多嚴重的事。如果一直這麼活下去,我肯定比你早死。你比我小這麼多。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將來你要給我送終。”

菱角緩慢而沉重地搖頭:“你還很年輕,我都這麼老了。”

她凝視梁夏的眼睛,接著說:“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兒子就好了。可惜我沒這福氣。”

十六歲的菱角真的老了。她老得越過了愛情和婚姻,直接嚮往那兒孫繞膝的暮年,可就連暮年,都是那麼遙遠的奢望啊……

梁夏拉起她的手,她手心細嫩。梁夏把手指插/進她的指縫,緊緊捏住。

“雖然我記不清我媽的長相,但如果她和你一樣,叫我怎麼孝順她呀!”

“你要是我兒子的話,不要你孝順的,我只管對你好。”

“對我好,那是老婆的事。”

菱角在梁夏面前蹲下來,雙膝併攏,下巴墊住膝頭。梁夏這句話對她來說不那麼善意,她喃喃說:

“其實你不給我想頭。你要是給我想頭,我什麼都戒得掉。”

梁夏揉她的頭髮,卻不說話。菱角蹭到他身邊,試探著把腦袋靠在他肩頭,梁夏沒動,她便放心地將整個身體偎在他胳膊上。

“你身上真好聞。”她眯起眼睛,睫毛的形狀像貓的眼線。

梁夏說:“肯定比你好聞噻,你渾身奶腥氣。”

菱角似乎很享受這樣依偎。小丫頭因為菸酒過度,聲音有些啞,但喑啞中仍辨析得出稚拙的童音:“好運氣的女人,就一個男人養。運氣不好的,要靠好多男人養。像我運氣就不好。其實我說和你結婚都是開玩笑的,你千萬別不理我就可以了。將來你有老婆的時候,要是你不想見我了我就走。”

梁夏說:“你也會是人家老婆的。”

菱角細細嘆出一口長氣:“我十二歲就被人叫老婆啦。男人那種時候都喊老婆的。”她忽然淘氣的說,“你沒有喊過,我想聽你喊我老婆!喊呀喊呀!”

梁夏無奈的看著她:“一會是我媽一會是我老婆,你到底什麼輩分啊?”

菱角鄭重其事的口氣:“以後,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你就不要帶我去了。給你丟面子的。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以後真的不要帶我了。還有,你現在用不上我,將來要是你沒有錢了,我會養你的。”

梁夏用力咬住嘴唇,他的眼睛很脹。菱角又自己打自己:“呸呸呸,你不會沒錢的。你這麼聰明,能把別人的錢都賺到你口袋裡來的嘛!”

梁夏用力吸氣,又重重吐出來。

“菱角啊,聽話。我給你一筆錢,你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