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美良和步玉忠憤恨回頭,雙目充血,狼一般盯著男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毀了他們女兒一輩子。

手榴,什麼叫做手榴?

幫助苦難的人才叫手榴。

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不是手榴,是居留。還什麼一直不出去打工,步玉忠和覃美良覺得,這更像是見識,見識他們的女兒,害怕步柚逃跑了。

噁心這兩個字,在這個男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然而步柚在聽到這個男人的話後,並沒有回頭,身體微微瑟縮,朝著覃美良懷裡靠了過去。

她在害怕。

本能的害怕男人。

如果這些年真的過得好,她又怎麼會怕。

兩個孩子站在他身後,渴望的看著步柚的身影。

但是那道紅色身影只是大踏步往前走,沒有再回頭。

到了賓館,去了覃美良他們的開的房間。

闕昭畫了一張清心符,化了符水放在一邊。

先還是要幫步柚徹底刪除這段記憶。

闕昭握住步柚的命線,她的命線呈灰褐色,步柚的一生無疑是坎坷的。

初升高因為卷子出了問題,導致她復讀一年,也是因為這個,她精神出了問題。

後來考博,因為校方卷子原因,考試沒透過,精神分裂加重。

再後來的坎坷自是不必多說。

闕昭兩指夾著一把白色骨刀,一手握著命線,骨刀緩緩在命線上切割。

窗外雷聲陣陣,碩大閃電劃破長空。

風捲起雪,怒號呼嘯,天色烏沉,彷彿要塌下來一樣。

恐怖的雷霆幾乎吞噬了整個鎮子,鎮上的所有電器全部罷工,嚇得家畜都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顧誠毅本還在處理礦洞的事。

這裡風水被破,形成了一個聚陰局,必須要把它處理好,不然以後這裡很容易滋生精怪鬼物。

雪一停,特管局一群人就扛著工具來了,這事兒普通人做不成,只能他們來。

撿骨,重新下葬是很有必要的。

顧誠毅忙的後腦勺打前腳跟。

董家一倒,不少涉事官員也被牽扯進去,這事兒又是和玄術扯上關係,顧誠毅忙的時候一天要出三個庭。

他總算是體會到群裡那群人的心情了,真他爹的累啊!

比回家割了三天三夜的麥子又挖了兩畝地還累。

驢都不帶這麼使喚的。

這就是個活閻王,從滇雲到晉州,一路栽在她手裡的官邸要員起碼上千,很多地方真的是從裡到外大換血。

顧誠毅正胡思亂想呢,忽聽頭頂天雷陣陣,下意識抬頭,絢爛的閃電好懸沒把他閃瞎眼。

他的老天奶啊,怎麼發這麼大的火,這是跟誰幹起來了啊?

不會是太歲吧?不是今早就走了嗎?現在應該早到燕京了吧?

下一刻,一口水缸粗壯的雷霆直直倒灌而下,猶如滅世天災,怕是整個晉州玄術師都能瞧見了。

好傢伙,擱這渡雷劫是吧?

特管局幾個修為差一些的直接就給跪了,畢竟是天威,凡人不可抵擋。

然而下一秒,一隻遮天蔽日的骨手直直迎上雷霆,五指成勾,用力一抓,雷霆頃刻間破碎。

電光消散。

特管局一群人嘴巴張得能放下個雞蛋,我恁爹,這還是人嗎?

顧誠毅汗流浹背,還好自己識趣,沒想到和這位碰一碰,不然這會兒怕是局裡人在給自己撿骨了。

賓館內,闕昭用骨刀斷開了步柚都是這份記憶,也阻斷了她與兩個孩子的尺寸命運糾葛,至於那個男人,他和步柚的命運糾葛才是最淺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