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真不會說話,面上沒甚麼表情,只說沒賣幾個錢,兩人擦肩而過,花招娣露出了一縷笑,嘲諷綿延,陰鷙偏執。

她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爽勁。

這個死老頭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去南方打工的小兒子,現在就躺在她家的菜地裡呢。

花招娣腳步輕快的進了自家小院,將門反鎖。

院裡有兩隻狗,一隻雞,全部縮在牆角,眼裡流露出人性化的恐懼。

花招娣沒有理會直接進了房間,放裡頭地面上有幾塊泡沫板,泡沫板挪開,底下是一塊木板,再把木板挪開,出現了一條甬道,花招娣開啟手電筒走了進去。

她身上,一道黑影若隱若現。

裡面是一個長寬高不到二米的小室,很逼仄。

正中央,擺著一具黑色棺木,棺材裡躺著一個約摸十五六的少年,明顯已經死去多時了,露出的脖子手腕上都是屍斑。

花招娣愛憐的摸了摸少年的臉頰,“軍兒,娘今天把那不中用的貨賣了,那個爛貨,養了這麼久,連顆寶貝都沒能養出來,娘再給你找更好的。”

棺內的屍體聽到聲音突然動了一下,唰的一下睜開眼,竟是一雙橙黃豎瞳,他朝花招娣發出嘶吼。他的身體被拇指粗細的鎖鏈捆的緊緊的,任憑他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

花招娣面對這不人不鬼的怪物卻笑的慈愛,“好,好,娘現在就喂恁,莫急。”

,!

花招娣從牆角的瓷瓶中倒出一枚黑乎乎的丸子,喂到了兒子嘴裡,屍體竟然跟活人一樣,開始咀嚼吞嚥。

“這個好臭,不好吃。”稚嫩聲音響起,驚的花招娣一跳。

她厲聲喝問:“誰!”

下一刻,花招娣就感覺兩條冰冷滑膩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脖頸,一個頭顱出現在她頸窩,“背了我一路,婆婆,你沒發現我嗎?”

嬰鬼的脖頸蛇一般纏到在花招娣身軀上,任憑花招娣怎麼都掙扎不開,她收攏力道,直接碾碎了花招娣的大半肋骨。

花招娣猛的吐出一口血,生死關頭,花招娣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她的軍兒。

誰都不可以傷害她的軍兒。

花招娣直接將脖子上戴著的一顆珠子扯下來吞掉,然後決絕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鮮血汩汩而下,在她身體上蜿蜒出一個詭異紋路。

瞬間,花招娣把自己煉成了活屍。

力大無比,兇性最烈的活屍。

和棺材裡的軍兒一樣的活屍。

她終於掙脫開嬰鬼的束縛,撲向了棺材裡的兒子。花招娣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裡屬於人的情感正在消失,馬上,她就要忘記自己的軍兒。

她多麼捨不得啊。

花招娣眼角流下兩道血淚。

電光火石間,花招娣解開了束縛兒子的鐵鏈,她反手掏向胸口,掏出一顆暗色心臟,花招娣直接將心臟塞進了兒子嘴裡。

“嘭!”

活屍空心,活不了了。

花招娣眷戀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倉惶倒下。

這是她可以為兒子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吃掉了花招娣心臟的軍兒朝著嬰鬼撲了過來,力大無窮,比之花招娣兇猛了十倍。

嬰鬼沒想到還有這個反轉,小嘴微張,cpu都要乾燒了。

面對撲過來的軍兒,嬰鬼雙手結印,環繞在她周身的鬼面瘡飛出,撲向了活屍。

鬼面瘡愛吃活肉,活屍肉都是臭的,鬼面瘡完全不感興趣,消極怠工。

嬰鬼只能把這些不中用的傢伙收回來,自己上。

鬼迷心竅加上嬰鬼咆哮,以及貼身肉搏,一時間和活屍打的有來有回。

房子都被拆了,動靜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