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沒錯,但是闕昭不該來青山醫院。

陶秋實急迫已經寫在臉上了,她說:“你要是相信我,現在就走。不要信他們說你得了大病要給你去動手術的鬼話,你沒病,你身體很好。走吧,快些走,直接出院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你沒病,小姑娘。”

“有病的是他們。”

對上闕昭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眼,似一潭靜謐池水,包裹住了陶秋實。

猶如回到了母體,溫暖,安寧,陶秋實眼角忽然沁出兩顆淚。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們,是我識人不清,是我引狼入室,我是罪人,我該死啊。”

“爸媽,我到底該怎麼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陶秋實踉蹌著走到圍欄邊上,此刻的她真的很想從這裡一躍而下。

但是不行。

她死了,醫院怎麼辦?病人怎麼辦?她的家人怎麼辦?

樁樁件件壓在心頭,陶秋實甚至連死不敢死。

死亡是懦弱,而她是戰士。

斜陽如血,染紅了陶秋實身後半邊天,這一刻,竟如此瑰麗淒涼。

闕昭手中握著一根命線,未端連在陶秋實身上,從這裡,她可以清晰看見陶秋實的前半生。

原本的青山醫院叫做青山中醫院,一家口碑不錯的私人小醫院,用因為藥便宜,價格實惠,在漢城也算得上小有名氣。

是陶秋實的爺爺創辦的,由陶家三代人發展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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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被万俟儒盯上了。

万俟儒修煉的術法到底有傷天和,他覬覦陶家人的功德。於是佈下陷阱,誘陶家人入場,然後成功將青山醫院易主。

明面上青山醫院的主人還是陶家人,背地裡已經被万俟儒掌控。

靠著陶家人積累的功德,万俟儒開始做起了喪心病狂的買賣。也是在這時候,陶秋實才知道,世界上原來真的有超凡的力量。

她壓根無法和万俟儒抗衡。

然而這超凡的力量沒有造福大眾,反而成了她以及所有病患的噩夢。

她不明白為什麼万俟儒要將那些達官顯貴的病灶移到健康的人身上。

看著那些權貴揮舞著鈔票請万俟儒救命,看著那些明明健康的普通人被嫁接了絕症,陶秋實無比痛苦。

醫者仁心,大醫精誠。

她的道德,職業操守,仁心時時刻刻都在折磨她。

她勸說那些病患離開,可是得到的是謾罵甚至毆打。

她看著為了所謂的績效獎金,那些醫生護士化身披著人皮的餓狼,給普通病人開不必要的化驗單,賺取獎金。

並獻上這些寄體,攀附權貴。

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寄體,只有八字與權貴相合,才有寄體的資格。

多麼諷刺。

他們趴在健康的寄體身上吸血還要嫌棄寄體血脈低劣。

陶秋實試過去網路上曝光他們,第二天自己的女兒就被人打斷了胳膊。

兒子的工作也丟了,兒子一個研究生,只能去鎮裡的學校當老師。

兒媳受不了離婚了。

陶秋實開始一宿宿睡不著覺,頭髮大把的掉,壓力幾乎把這個女戰士壓垮。

她恨不得以死謝罪。

但是她死了,這些求醫的普通人怎麼辦呢?

她不敢死。

陶秋實也試著去衛生部反映過,那些幹部當面說會立刻處理。等陶秋實一出門就被人套麻袋打了,陶秋實想去官邸告最高檢,然而漢城還沒出去就被人從高鐵押了回來,喜提橘子七日遊。

她就是孫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