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書青給?手機調了靜音,一個電話也沒接,偶爾拿起來看一眼,面無?表情地關掉。

他其實並不在乎什麼訂婚宴,出醜也無?所謂,大不了端起一杯酒說今天當我請大家?吃飯,然後?一飲而盡。

可是奶奶那邊呢。

她揣著一肚子的緊張坐在窗邊,遠遠地看著門口,若是有車出現,就急得站起來,想看是不是自己的小咪帶著新人回?來,好讓她把滿腔的憂慮給?放下。

鬱書青很輕地“唉”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他頂著倆黑眼圈起來,推開臥室門一看,卻不見徐礦的蹤影。

鬱書青試探著開口:“傻狗?”

沒有回?答。

他去廚房和衛生間找了圈,還?是完全找不到,屋裡空蕩蕩的,除了他之外?,唯一的活物就是不知道名字的綠植,安靜地舒展著葉子,而唯一有動靜的,則是被風吹起的窗簾。

輕飄飄地落回?地面。

只有沙發上疊好的毯子和睡衣,證明徐礦來過這裡。

鬱書青喉結滾動了下,突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而就在這微微怔然時,門從外?面開啟了。

徐礦似乎剛運動完,氣都沒喘勻地拎著袋東西回?來了,對?視的瞬間,衝鬱書青笑了起來:“早安。”

鬱書青被這種活人的氣息衝撞到,不自覺地眯了下眼。

“你?這裡什麼都沒,”徐礦換好鞋子進來,“我買了些早點,湊合吃吧。”

他說著就把東西擺在餐桌上,兩碗豆花,雞蛋薄餅,小籠包子,還?有個粢飯糰,份量不大,樣數不少,筷子掰開的時候,香味就已經悄然瀰漫開。

鬱書青走過去:“你?怎麼知道密碼?”

“和你?市裡的房子一樣啊,”徐礦打了下鬱書青的手,“洗手沒?”

鬱書青的手頓住了。

……還?真沒。

忘了。

他把要罵出去的話咽回?去,老老實實地去衛生間洗漱,出來的時候徐礦已經在對?面坐好了,託著腮,眨巴著眼睛看他。

“別想了,”鬱書青拿起飯糰,“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徐礦一拍桌子:“你?是不是還?想找那個老男……”

“不是,”

鬱書青撈起個小包子塞他嘴裡:“我覺得還?是不結婚了,奶奶那裡我盡力解釋。”

大不了魔法對?衝,他也找點所謂的大師,說自己五年內都不能結婚,否則就有厄運,甚至還?可以再加點料,建議二叔鬱鋒快點離婚,才能保一家?平安。

“知道嗎,”徐礦臉頰鼓起一邊,“你?就是太?心軟,護短,所以很容易被拿捏。”

鬱書青沒搭理他,慢條斯理地喝那碗豆花。

徐礦繼續:“真的,明明挺簡單一事,都什麼年代?了還?信沖喜之類的說法,怎麼著,你?現在結婚了,鬱爺爺就能直接從床上跳起來打軍體拳啊,要是真這麼厲害,絕對?一堆人天天去找他,問頭朝哪兒磕能發大財,還?費那些勁兒幹什麼?”

豆花細滑,帶著淡淡的清甜,鬱書青還?挺喜歡,他舀起一小勺放嘴裡:“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