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的皺紋也深了許多。

“輔為國事操勞如此,令我輩汗顏,下官以為,輔身系中樞,還是要多保重身體才是。”

“老夫這身體算得什麼,只怕耽誤了皇上的大事。皇上年紀雖輕,但心高志遠。你們身體健壯要多幫著點才是。”

“下官謹聽大人教誨!”成基命依足了下官的禮儀。

劉鴻訓放下手中的茶杯,感嘆道:“行之你也別下官什麼的,從歲數來看,我也不過痴長你一二歲,若從官齡來看,我還晚過你中進士。唉,我這輔也是當得蹊蹺,昔日皇上留我在內閣已是隆恩,又將輔相授,我是以死相報才能對得起皇上。”

“輔這幾年為皇上盡心盡力,滿朝文武都有目共睹!”成基命客氣的應對道。

劉鴻訓搖頭微笑道:“這不算什麼,沒有皇上支援,我這輔早給人打下臺了。為臣者總要替君分憂,行之老弟這幾年在吏部將考功司整頓得不錯,雖不能完全杜絕下邊官員徇私舞弊,但比之先前要好了很多。”

“多謝輔誇獎!下官也是盡綿薄之力”

“老弟,吏部的事情任重而道遠,大明經過數百年的侵蝕,這下邊官員們…只怕是象海忠介這樣的人少之又少了。”劉鴻訓頓了頓又道:“皇上雖然給文武百官增加俸祿,但是人心不足,官場的貪汙之風不是一下就可以剎住的。現在卷宗上說得好像官員們都清廉如水,實際上不問也知。就是老夫,每年人來客往的,要辭謝的書儀也有幾千兩。吏治乃是朝政根本,下頭的官員若是貪贓枉法,層層相護,朝廷縱有良策也給弄成四不象。咱們在朝為官,地方上如何都是靠下邊報上來,行之,這裡可要心中有數啊!”

成基命不知道輔請他來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是暗示他有什麼事情生,還是要他去做什麼呢?他一時又想不明白,但這當頭他也不能不答話,便含糊道:

“輔大人說得是,下官在考功司整頓,也是讓四品以下的官員依據政績來補缺。這地方政績歷來都是上司考核,要想知道有沒有作假,除了巡查御史到處走動,下官對此也是頭疼得緊。”

“嗯,老弟總要另尋他策,有機會可以跟皇上通通氣。吏治總是要翻倒再來的,歷年的整頓也是殺雞敬猴。月前老夫曾跟皇上提及此事,皇上曾言,要想各地官員潔身自愛,須得用回太祖皇帝的方法,狠狠懲治一批。老夫也深以為然,欲將此事交付與你,把全國各府的官員都實查一遍,有過錯者嚴懲不怠。”

“這…”成基命一時不知如何介面,若真的查抄起來,只怕沒有多少人能躲得過。本朝太祖皇帝為懲治貪官,幾乎將地方官員都殺了個遍,其中不乏一些好官也枉死其中。現在大明形勢不如當時,這些支撐大明王朝的地方官雖不少是朽木,但要是一下子將官員殺盡,王朝不是倒得更快?輔找他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成基命極不贊成這種作法,雖劉鴻訓說這是皇上的想法,但他還是鼓起勇氣反對道:

“輔大人,皇上存有此心,下官明日便寫奏摺諫議,請皇上慎重其事。下官以為,吏治有如治病,所謂病去如抽絲,不可以猛藥傷了本原。遽然懲治大批官員,朝廷震盪便違了肅清吏治的本意。吏治是需整頓,但不能過急,不如從一省做起,分數年完工。吏治的事還望大人三思!”

劉鴻訓哈哈一笑,起身道:“好,說得好,我真沒有看走眼。”

成基命愕然道:“大人,這是…”

“行之,你不迎合聖上,有自己的主見識大體,這很好!我沒有看走眼啊!先前那些話,皇上是對我說過,但已經給勸諫回去了。”

成基命也非笨人,瞬間就明白劉鴻訓的意思,剛才說的話自然是為了試探他而說的。

“下官愚鈍,還請大人賜教!”

劉鴻訓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