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閣的人證實那日是黃宗羲宿在白玉蘭房中,黃宗羲走了後白玉蘭就死了,所以冷大人命我等帶黃宗羲回去問話。”

“你說什麼?!白姑娘死了??!”黃宗羲聽到噩耗,勢若狂虎一般的揪著衙差大聲問道。

“是,是死了!”那被捉的衙差看他模樣,心中早就怯了。

黃宗羲紅著眼睛追問道:“她是怎麼死的?”

“是是被你被人殺死的!”那衙差本想說是黃宗羲殺的,可現在情形不對頭只好改了口。所有的衙差都有些吃驚黃宗羲的表情,心中暗道:白姑娘不就是你殺的嘛,你怎麼還來問我們!

聽到白玉蘭的確切死訊,黃宗羲整個人都定住了。過了好一會才抱著頭蹲在地下痛哭起來,看得衙差們面面相覷。他們都是老衙差了,捉過不少人犯,可這位黃大人的表現卻不像一個殺人犯,反而更像是受害者的家屬,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

何楷聽了來龍去脈也很為難,黃宗羲是他的頂頭上司,但真要殺了人自然不能包庇。可憑著黃宗羲給他的印象,他並不相信黃宗羲會殺人。他想了想又對為的衙差道:

“這件案子還沒有查明,不能斷定就跟黃大人有關係。不過既然牽扯到了黃大人,那麼就隨你們回應天府衙走一趟是應該的。你們一路上可要好生照顧著,否則本官日後可不會放過你們。”

“是,是,小的一路上一定照顧好黃大人!”

得了衙差的應允,何楷又扶起黃宗羲道:“請黃大人節哀,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揚州的事就由下官來料理吧。”

黃宗羲垂著淚點了點頭,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回去見白玉蘭一面。

何楷見他傷心過度,又轉頭向轉運司的差役們下令道:“你們去準備好一匹馬車,好好送黃大人去應天府。”

“是!”

馬車很快就準備好了,黃宗羲呆坐在裡邊,這些衙差就分成兩部,一部在前頭探路,一部在後邊。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不由得一聲長嘆,好在南京城內的事情不用他去操心,黃大人有幾個至交好友在,應該不會讓他吃虧!

就在黃宗羲被押回南京的時候,南京朝堂上已經亂糟糟吵成一片。白玉蘭的侍女晚上現白玉蘭身死天香閣後,天香閣執事方國安匆匆忙忙到應天府衙報案。應天知府冷泉澹接報後就預料麻煩來了,但是兇案生在南京城內就歸他應天府管。不管怎麼樣,他先到了案現場察看,在人證確認後他便馬上公文讓手下去將黃宗羲帶回來。衙差派出去後,冷知府知道黃宗羲雖然官居七品,但他是皇上親派的官員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事情關係重大,不是他一個小小知府能夠決定的。況且,在某些人的指示下希望這件事情能夠鬧大,所以他很迅的就將此事稟報給了南京各部堂官。各位尚書大人聽了也不敢怠慢,連忙將南京各部的官員都召集起來商議。

南京六部以兵部尚書為尊,特別是加了參贊之銜的可以管理南京城內大小事務。這一次南京朝會便是兵部尚書參贊機務大臣錢象坤主持,大多數與會者也是剛剛知道生了這麼一樁命案。眾官員聽了冷知府的稟報後,各種各樣的意見就出來了。有的認為黃宗羲身居兩淮巡鹽御史,雖然是七品小官,但所管許可權極大,又是隸屬京師戶部,這件案子應該稟明朝廷,等朝廷文來處置;有的則認為命案生在南京城內,南京刑部就應該查個水落石出。

錢象坤聽兩派爭論不下,便詢問另外兩個尚書沈縝跟錢兼益。錢兼益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得模稜兩可,沈縝卻有了個明確的表示。他站起身道:

“各位同僚先不必急著爭辯,請聽本官一言。”

沈縝話一出,還在那吵個不可開交的官員都噤了聲。沈縝咳了一聲道:“兩淮巡鹽御史黃大人是皇上欽點的門生,也是皇上器重的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