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心!——-可皇上在宮裡邊!”

韓鑛站穩身子,望著遠處的乾清門毅然道:“咱們回去動文武百官前來求見,老夫就不相信皇后不召見我們!”

“一切以輔大人馬是瞻!”眾閣臣都應聲答道。

且不說內閣大臣們召叢集臣準備第二日一早去見駕,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在京師朝野內外引起了轟動。那個郎中的屍體給韓鑛落到了刑部,刑部不敢輕慢馬上以謀逆罪論處。人已經是死人,自然不會有什麼處罰,九族是否找得到還是未知,但這件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雖然崇禎帝不是大明第一位被行刺的皇帝,事實上也不是第一次被刺殺,但對於在京師裡的人這是天字頭一號的大案,想不關注一下都很難。

既然是刺客,那後邊就有人主使,又或者是有什麼原因讓他敢來行刺皇上。他的真實身份才是真正的焦點!當日見識過刺客郎中風采的人已經在自家小院,豬朋狗友之間吹噓著當時的情景,又或多或少的加入了點誇張跟揣測。就因為郎中死前的那一段對話,大部分人都認為他是閹黨的餘逆;也有人認出此人一個月前曾在京郊行醫。種種說法甚囂塵上,京城就更加熱鬧了!

然而不管京師坊間怎麼揣測,刑部都沒有絲毫理會,只是派出了六百里加急到湖廣,讓蘄州知府迅查明有無荊厚此人。如此人確係李時珍的後傳子弟,模樣跟畫像一致則立刻鎖拿其族人進京。他們現在只待訊息一確認就結案。

由於皇上抱恙,現在早朝已經免了。百官中除了內閣大臣,其他都是不許進午門的,但自從內閣跟皇后達成協議後,便允許內閣在文華殿召叢集臣議事。畢竟在皇城外圍,找不到一個地方適合大臣朝議。

就在文華殿,韓鑛召叢集臣的計劃意外受到了阻滯。這日,成基命破天荒的告了病假,而且事先沒有跟任何人商量。他只是派了一個家人到內閣回稟說是昨日勞累所致,有官員去探病也給堵住在門外。成基命的缺席讓韓鑛覺得少了一大助力,畢竟在他擔任輔這幾年,成基命對他還是很支援的。

韓鑛還來不及思考成基命告假的原因,溫體仁跟王應熊已經拉起了一派官員大唱反調。雖然在文武百官中他們人數不是很多,但溫體仁他們拿著‘忠君’的大旗,理直氣壯地駁斥擁護韓鑛主張的大臣。

“皇上病重,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難道你們惡意揣測國母會對皇上不利嘛?”

溫體仁說得太義凜然,百官就是有這個大不敬的想法也不能說出口,正是因為他們說不出口,所以溫體仁才大佔上風。

“各位都跟老夫等人一樣,相信皇后娘娘會照顧好皇上,咱們再召叢集臣去求見有這個必要嘛?咱們跪在乾清門外是不是想逼皇后娘娘呢?這難道是忠臣所要做的事情?!”

面對溫體仁咄咄逼人的責難,韓鑛那邊的人都不好回答。他們去求見實際就是逼迫皇后召見,只不過找了個堂皇的藉口。既然答不了,他們只好默不做聲看起人韓鑛如何應對。

韓鑛掃了眼殿內支援自己的大臣,現除了鄭三俊,到場的內閣大臣都已經站在他這邊。此時的韓鑛不屑於再跟溫體仁爭什麼虛名,他盯著鄭三俊緩緩說道:

“鄭大人,何為忠君愛國老夫就不需多講了!皇上是大明的主心骨,皇長子監國,我等是輔臣,有什麼變化內閣也應該知道才是。鄭大人你怎麼看?”

鄭三俊入內閣這幾年,屢屢跟皇上唱反調,以維護祖製為己任,雖然得罪不少人,但同時也得到不少守舊派人的擁戴,特別是萬曆年間的老臣跟監察御史們。大明每一次皇位交接,內閣大臣大多都會進行替換,特別是新皇年幼的時候。如今皇上病重,若是駕崩,小皇帝就需要輔政大臣。這大臣可以是皇帝親口任命,也可以是遺詔確認。以當今皇上的脾性,輔必然會是韓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