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謹守為婦之道,為妻之道,不可失了規矩。平日裡也要多與郡馬的親人親近,多到榮國府的長輩跟前走動。如此,郡馬必定也會覺得郡主可敬可愛,待郡主也會更加真心貼心。這樣,才是真正地蘀郡主的未來著想。”說著,柳皇后接過宮女手裡的茶盞淺淺地啜了一口,潤了一下有些發乾的喉嚨,繼續道:“如今,誠親王夫婦早已去了。清芷這丫頭又是皇上和臣妾看著長大的,哪有不疼她的理兒。說句虧心的話,就是比照著幾位公主也還要好上幾分呢。就是太上皇和太后那裡也是掛心的很,可憐兒見的,我們做長輩的不為她打算籌劃,誰還為她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眼下,為了她日後能過得快活,還是多走幾步吧。如此,已經走了九十九步,索性把最後一步也走了。臣妾想著,郡主府眼下即便休整好了,也不能立馬搬進去住。還是特意恩准賈家讓在賈府迎娶即可。待婚後回了門再搬到郡主府住即可。皇上覺得可行不?”

皇帝靜默半刻,道:“梓潼這主意不錯,就按照你的意思辦。還有就是,清芷那丫頭的妝奩嫁妝除了禮部慣例之外,你也多備些,不要委屈了她就好。”柳皇后自是點頭應下。說畢,皇帝自去前殿忙活政事不提。

光陰迅速,轉眼賈赦三年守孝期滿,榮國府依照舊例辦了除服禮。請了和尚道士唸了經,唱道,吹吹打打,好不熱鬧。來往人比賈代善喪禮上還多。接下來,榮國府就開始恢復了以往正常的社交活動。

過了賈代善的除服禮,麗娘也開始忙活起賈瑚娶親的事。因聖旨說迎娶之禮在榮國府舉行。賈瑚又一向是跟著麗娘住在梧桐苑的廂房而沒有自己獨立的院子。西廂房的面積本不算小,可是用它來迎娶皇家郡主,實在是不夠資格。若是賈府敢如此行事,就等著被御史彈劾。

欽天監用賈瑚和水清芷的八字批算出來的吉日距離賈赦除服的日子只有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日子段,時間緊。但是該有的禮節一項都不能少。最後還是賈赦再三通賈母商量把挨著榮禧堂不遠地方的荷香院,也就是以前賈敏的院子收拾出來作為賈瑚成親的新房。賈母本不想答應,還實實在在地同賈赦鬧了一場。奈何除了荷香院,其他的院子要麼太過陳舊,不能住人;要麼就太過狹小,屋子不夠住。賈母只好妥協,但賈赦也付出了代價。即三年內賈赦暫時不搬到榮禧堂,讓賈母繼續住在榮國府的正院。還有就是賈赦續絃的事都由賈母做主,賈赦不得有異議。

賈赦氣得不行,奈何賈母頑固異常,又以孝道壓人,賈瑚的婚期又近在眼前,耽誤不得。賈赦最後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忍了。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其他的日後再作計較不遲。

麗娘最賤也是忙得兩腳不沾地,就連賈珏和迎春的日常起都不在能親力親為,都託付給了他們各自的奶媽照管。她除了忙著收拾房子,擺傢俱,打首飾頭面,製作衣物,購買新房中應用的床帳等物。 就這麼不停地忙活了足足兩月有餘,生生累得瘦了一大圈兒。所以她就沒怎麼注意到賈赦這段時間的反常,一開始的時候,她見賈赦偶爾神思恍惚,只以為他是因著兒子要成親了,心生“吾家有子初長成”感慨,覺得歲月不饒人。

直到最近所有的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就連喜棚也搭建好了,麗娘也親自檢查了兩遍,確定沒有任何疏漏的地方,她才真正地鬆了口氣。腦子裡緊繃的弦兒也稍微鬆了些。這才有精力照顧到賈赦失常的情緒。

晚間,賈赦歇在了梧桐苑,同麗娘一起並肩躺在床上大半天,卻維持著平躺的礀勢,不言不語,雙眼頂著帳頂上繡的並蒂蓮發呆,眼珠子也不怎麼轉動。麗娘這才發現了他情緒上的反常,也盯著他看了半天,發現他並沒有在欣賞這精美的刺繡,而是神思恍惚,心事重重的樣子。

麗娘從被窩裡伸出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待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