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石頭,始終落不下。

現在的他,大機率被傀儡師給盯上了。

今兒個又不敢去餛飩攤了。

而此時,夏瑞錯愕許久,終於回過神來。

然後噗通一聲,給張生跪下。

“請您收我為徒!”

張生:???

……

斬妖司臨時駐紮地。

紅鶯的臉上濃妝豔抹,硬生生將男人臉塗抹的妖豔魅惑。

他站在銅鏡前,描眉畫眼,又戴上一枚價值不菲的金簪。

“這都是周郎給我的。”

紅鶯喃喃自語,回憶著過往的溫柔鄉。

忽然,有人敲響了門。

“誰?”

“司長,是我,劉偉。”

“進來吧。”

劉偉輕輕推門,看見坐在銅鏡前風情萬種的身姿,一時間有些恍惚。

直到,紅鶯轉過頭來。

劉偉差點戳瞎自己的眼睛。

“何事?”

紅鶯冷聲問道。

劉偉連忙彙報工地的情況。

紅鶯越聽,臉色越沉。

“將近一半的人都是傀儡?”

“張生倒是有點本事,能把傀儡全揪出來。”

“他就沒拿這事兒,找吏監質問?”

劉偉繼續道:“問了。”

“哦?兩人起衝突了嗎?那位吏監,有沒有自爆身份?”

“他是州主身邊,夏護衛的兒子。他與張生吵了一架。”

“果然有背景。”紅鶯咯咯笑了起來,故作女兒家姿態,“張生動手了嗎?”

“動了,他砍掉一具傀儡的頭顱。”

“那夏吏監的腦袋還在嗎?”

“在,他還給張生跪下了,想要拜師。”

紅鶯:???

“拜張生為師?這個吏監腦子有病?他拜張生,能學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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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屍。”

“呃,那確實能學到東西。”

紅鶯頓感洩氣。

他本想讓張生與吏監起衝突,狠狠敲打張生。

結果倒好,衝突起了,事情結果與設想天差地別。

“對了,那位夏吏監還說要感謝司長您。”

“感謝我什麼?”

“他說您罵他罵得對。”

“我什麼時候罵他了?”

“這……司長,張生轉述的那些髒話,不是您授意的?”

紅鶯:???

他想了半天,算是想明白了。

“張生想陷害我,沒成想弄巧成拙,反倒讓夏吏監更尊敬我了。張生他現在肯定懊惱死了,哈哈。”

紅鶯笑出眼淚,弄花了臉上的妝。

笑著笑著,他笑不出來了。

甚至額頭直冒冷汗。

“如果張生,真的收了夏吏監為徒,那他豈不是搭上了州里夏護衛的關係?”

“夏護衛如果召見張生,而張生在他面前,故意給我潑髒水……”

紅鶯手抖個不停。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會有多慘。

“不行,我要以司長的身份,先給夏護衛寫封信!”

紅鶯拿起筆來,顫顫巍巍寫了三張紙。

詳細敘述了張生三代殺豬的賤民身份,以及曾被梅燕數次關押、身份存疑的問題。

“夏護衛身份尊貴,肯定不會允許兒子拜這樣的人為師。”

“劉偉,你以斬妖司的名義,將這封信,寄送到州里夏護衛手中。”

“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