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時間,當然不會輕易將權利拱手相讓,況且兩人的思路完全不同,李九成覺得還應該繼續出城跟宋慶作戰,孔有德則是在小規模試探不成之後,立刻轉入了防守之中,兩人的矛盾也就愈發激烈,一直到了宋慶從海路返回時,幾乎達到了一個不可調課的階段,就像那個降兵所說,登州城中的氣氛現在變得非常尷尬,大家也在被迫的進行站隊。

遼兵原本就是叛軍,在失去了朝廷大義之後,兄弟之間的小義完全體現出來,孔有德在這方面佔盡了便宜,不過李九成也不是沒有長處,至少他這人下手夠狠夠黑,加上不少人在進攻萊州的時候,跟著他搶了個缽滿盆滿,他則散佈謠言,說孔有德有意將這些人搶到的東西都收歸共有,其實就是收到自己手裡,別說還真有人相信這件事情,於是全都因為恐懼和貪財等等原因,聚集到了他的手下,兩邊竟然打了個平手,孔有德只是稍稍佔據優勢而已,並不能完全壓倒李九成。

其實如果耿仲明也在,孔有德的局面會好過得多,遼東三礦徒的名聲不是蓋的,尚可喜不在這裡,剩下兩個人如果聯手,壓倒一個李九成絕對不成問題,偏偏耿仲明此刻在宋虎的營帳裡頭做客,還跟宋僉事成為了好朋友,竟然半點不想回登州去了,孔有德儘管有義氣這個法寶,對陰謀詭計之類卻不是很擅長,對於李九成散佈的謠言,竟然沒什麼行之有效的辦法,只能看著另外那批人到了對方麾下,每日裡坐在登州府衙生悶氣,琢磨要如何應對此時的局面。

李九成的待遇比他更好,作為大元帥,孔有德住在知府衙門,他就選擇了巡撫衙門,也就是原來孫元化的地盤,因為宋慶攻打太急,導致叛軍沒有像原本歷史上那樣釋放孫元化和張韜等人,不過孫巡撫顯然也沒有繼續住在自己衙門的可能性,而是被孔有德趕到某個兵營裡看押了,巡撫衙門目前歸他自己使用,還有一群心腹也在這裡居住,便於商議事情。

他們商議的事情,自然就是如何能夠將兵權奪過來,李九成這人性格很陰,做事也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的性子,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孔有德那邊或許還要顧及當初的情誼,說話做事都會留幾分餘地,他卻早已經不顧忌什麼情面之類,看看手下人等齊聚,也算是有幾分氣象,便直言不諱道:“孔有德那廝欺我太甚,眾人可有良策?”

這個問題基本不用考慮,能夠投到他這邊來的,性格方面都跟他差不多,也多是薄情寡義之人,算得上是蛇鼠一窩,自然都知道他想要做什麼,而且這也不算什麼犯忌諱,當初造反的時候,可是孔有德親口承認李九成為主,他本人作為副手的,如今事情鬧到這般田地,作為老大的李九成想要對付這個不聽話的老二,自然也是理所當然,至少在他們看來就是如此。

只不過孔有德素來能征慣戰,在東江兵中威望頗高,哪怕眾人已經選擇了跟隨李九成,與孔有德為敵,對這個遼東三礦徒之首也有幾分畏懼,很多事情哪怕是揹著人都不敢開口,平時跟著一起嘟囔幾句沒問題,今天突然間把話挑明瞭,一時間竟然沒人敢開口,李九成看看左右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冷笑道:“爾等什麼心思,本帥自然明白,可事已至此,若是我們不先下手為強,等到孔有德動手的時候,你們覺得自己還能活命嗎?更不要說那些金銀了,早晚都是人家的!”

其實這話才是重點,這幫人都是捨命不捨財的典型,否則也不會為了點錢,拋棄更加強大也更加義氣的孔有德,來跟著實力稍弱,本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李九成,說起自己手上那些金銀財物,大家臉上顏色全都變了,甚至比之前提到性命還要緊,兇光也都出現在眼角,李九成知道自己再次說動了這些人,也不急著定調,等著大夥兒自己把話說出來。

果然,沒過多久,有個獐頭鼠目的軍官便道:“如今大夥兒都是一條船上的,若是被那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