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家這麼叫,說明他做得很不錯,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以他的單純性子只會高興不會生氣。

第二天天光放亮的時候,各處山寨的土匪們全都到齊了,沒有一個敢於推脫,尤其在見到洛小北之後,那些曾經猶豫過,最終還是沒敢忤逆宋慶意思的人更加慶幸,若是當初鬧彆扭沒來,估計過兩天眼前這位小爺就要帶著其他寨子的人去攻打自己了,只是來了歸來了,究竟要做什麼大夥兒還是有些不清楚,只說是要他們幫著搶劫,可來龍去脈之類的,總歸是要說個明白。土匪們平時也沒多少娛樂活動,除了打家劫舍之外,也就是八卦一下徐州英雄譜上的人物關係,如今瞧這個陣勢,似乎是宋慶和那位周老爺別苗頭,要讓他們幫著一起對付了,大夥兒的興致頓時被撥弄起來。

宋慶是什麼人,再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了,那就是個虎狼跟狐狸的合體,攻擊時候像是猛虎,搜刮財富的時候像是餓狼,耍雞賊的時候則狡詐如狐,反正就是個專門剋制他們這幫人的怪物,土匪們雖然不進城,可總歸也不是沒有訊息來源,都知道宋慶在一年之內暴速崛起,如今更是帶兵去京城打了仗,還升了千戶官職,手下據說兩千多兵馬。

這份力量他們當然不敢小看,當初宋慶只有幾百人的時候就能打得他們哭爹喊娘,如今人數多了幾倍,又都是打過仗回來的,實力比起從前怕是要漲了十倍還多,土匪們自然不敢招惹,可對於敢於招惹的人同樣心生疑惑,哪怕是出於對作死者的好奇心,他們也對周老爺很有興趣,紛紛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土匪們本就沒有規矩,聊上癮了之後,哪裡還記得自己這次下山的使命,甚至連洛小北在旁邊盯著都忘了,直到最為精細的翻山鷂子咳嗽了一聲,眾人才反應過來。

再看洛小北時,所有寨主都低下了頭,生怕這位小爺發火兒,倒是那翻山鷂子諂笑著道:“小爺,您這趟找我們到底做什麼,好歹也給個章程啊,我們這些弟兄對宋大人可都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誰敢找宋大人的是非,那就是跟我們這些弟兄過不去,不過我們這些人的脾性您也知道,早就讓宋大人打怕了,要不把事情說明白,我們心裡頭沒底啊!”

“知道,所以才把你們都湊齊了,一起說道說道。”洛小北語氣很是冷清,說起來這還是他頭一次給這麼多外人開會,心裡居然有幾分緊張,不過卻很好在掩飾在那張冰塊樣的俊臉下面,回想著宋慶當日在京城時候給人家講話的樣子,大概找了找感覺,這才說道:“那姓周的是個員外,上輩人中有個舉人,勉強算是個書香門第,不過骨子裡是個人販子,家裡也蓄養了些人手,如今要跟我家宋大人爭買賣,趁狗營入京勤王的時候,把我們商隊搶了幾次,還開了個華明池,要跟我家的碧波池打擂臺,這一趟讓你們去搶的,就是周家的商隊,專門給華明池送貨的,這麼說能明白嗎?”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洛小北有種強烈的爽感,從來只有宋慶說他沒腦子,他還是頭一次問人家能明白嗎,這種感覺非常奇特,尤其是他看到那群寨主中有幾個腦子很不靈光,還在掰著手指頭算這裡面的人物關係,就覺得胸中豪氣頓生,看看大多數人都已經明白,當即也不再耽擱,繼續說道:“你們也說了,都是敬佩我家宋大人的,宋大人說過,你們雖說打家劫舍,但也都能算徐州附近的好漢,既然是好漢,自然該有擔當,如今宋大人有事了,你們難道不應該行俠仗義嗎?”

寨主們稍稍有些腹誹,什麼叫我們應該行俠仗義?直接說你家大人不好下手,找我們幫忙劫道不就行了?

當然,這種話心裡頭想想就行,誰也不敢說出來的,否則很有可能現在就被砍死,別看大家都是土匪,只要狗營不是把他們全都幹掉,只是針對個別人,其他土匪保證都跟著狗營下手,不但在宋慶那裡討了好,還能給自己減少競爭對手呢。

話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