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我衝過去舉著刀擋住他。潘蒙扭頭看向韌哥,韌哥已走到潘蒙身後。

“讓開。”

“不讓!除非你答應我分手,不傷害其他人。”

韌哥的瞳立刻降至冰點之下,道:“讓開!”

我揮下刀,在自己的左臂上劃下一條血痕,極細小的血珠侵下。

“夠嗎?”

韌哥的臉色開始有了變化,而潘蒙想上來拉我,被我一眼瞪在那裡。

“不夠是吧,那就劃到夠了為止。“

繼續揮刀,我又劃下第二條、第三條,血滴結成了更大的簇淌下來。我要劃下第四條時,韌哥的唇又像昨天晚上一樣微微地顫動。

“夠了!”

手裡的刀垂在身側,潘蒙見我仍沒有讓開對韌哥說:“老闆,剛才的事——”

“算了,你先走吧。”

我側了個身,潘蒙趕緊出去。韌哥上前一步,甩了我一耳光,我跌坐在地上,半邊臉頰火辣辣地疼。身上只穿著那件白色的真絲吊帶睡裙,坐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渾身冒著冷氣。

“了不起啊你,嗯?”韌哥蹲下身,以刀柄挑起我的下巴,“好的不學,學會威脅人了!”

我輕輕推開刀柄說:“我可以走了吧?”

“我答應你了嗎?”

韌哥的唇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這樣的表情他只展露給生意上的對手。我見過一次,對方在與韌哥談判之後,不出一個月他們的公司便銷聲匿跡了。

“你還想怎樣?”

“分手嗎?”韌哥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可沒說放過他,端看你的表現。你留下我還可以暫時考慮一下,你走就等於要我處置他,你自己選吧。”

我哪裡有得選……費了好大的勁才下了決心,難道就這麼妥協?

“看來,還是叫潘蒙回來好了。”

韌哥拿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在按接通鍵前詢問地看向我。

“別……我聽你的……”

我抓住他的手腕,韌哥掰開我的手指,把手機扔在地上。

韌哥叫來家庭醫生給我打了一針鎮靜劑,等我醒了,別墅裡已是空空如也。別墅外面倒是熱鬧起來,突然多了幾個黑衣人在門口溜達。我開門要出去,他們攔住我說老闆有命令,小姐不得離開這幢房子。

到了吃飯的時間,潘蒙來了,說韌哥去青島了,過幾天回來,讓我在家安心養傷。到點他會送飯過來,如果他沒有時間,會派別人過來。養傷,說得好聽,還不就是軟禁?也好,省得這一身的戰果給同學看見還得解釋。

第十一章絲絡(7)

除了潘蒙,家庭醫生也每天都來。我跟潘蒙說,我的傷不重。潘蒙說,老闆吩咐過,夏小姐的膚質易留疤痕,要特別注意一下。小時候不是這樣的,記得有一次把滾開的湯整個扣在腳面上,那麼大的創面,後來也看不出了。只是這幾年,打個針也會在胳膊上留個紅點,這個連海成都不知道,韌哥竟注意到了。

他去青島大概要商量訂婚的事情吧?連走都不讓我知道,是不是我真的氣到他了?穿著寬大的線衣和運動褲,我斜臥在沙發裡,手裡是一杯香濃的茉莉花茶,這樣的日子還能過上幾天?等他回來就會打發我走了吧?既然他左右不了,還要留我下來做什麼呢?

在我等得快要發黴的時候,潘蒙來接我,說韌哥回來了,要見我。

潘蒙載我到一家飯店,把我帶進一間包間,說韌哥待會兒就來,讓我等一會兒。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韌哥穿著筆挺的西裝,就像剛接見完外賓的國家元首,他跟服務員吩咐了幾句,然後拿出一些檔案來看。從進門到坐下,他不看我也不說話。

服務生把菜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