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燕輕輕地轉身,裙襬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但她卻微微皺了皺眉,不是很滿意,“不太好,再說這已經是去年的款式了。”他們出席的是胡志澤三房太太元靜嫻的生日宴會,來往的賓客非富即貴,盧燕不想打扮得太寒磣了。

溫嘉言掃了一眼擺了一床各式各樣的禮服,很快就拿起其中一件遞給盧燕,“要不換上這件試試?”溫嘉言打小就看到媽媽穿著旗袍或禮服在各式各樣的場合裡面出入,一向時尚品味不俗。他選的這件,是dior的一款黑色長禮服,雖然是前年買下的,不過它是dior的經典款,倒也不存在過季的憂慮。

盧燕當真拿著這套禮服到試衣間去換,結果穿在身上效果果然很好,盧燕原就漂亮,卻有些過於豔麗,用黑色壓一壓,就能收到端莊內斂的效果。平口小禮服露出了漂亮的脖頸,暗紋的刺繡隱隱透出奢華的細節,行動間裙襬飄逸,有一種優雅自信的美。

盧燕很滿意,她摸了摸脖子,脖子間毫無點綴之物,這個位置實在是空了點。

盧燕有點小尷尬,離開金家的時候,除了衣服,其他能帶走的東西並不多。她剛翻遍了首飾盒子,也沒能找出什麼值錢的行頭襯得起這套禮服。上流社會的貴婦們平時都是富貴閒人,正事不做,品頭論足倒是很在行,但凡在儀態上有一點疏忽,都會被她們挑出刺來。

“別擔心。你比她們都漂亮。”溫嘉言不知道從哪裡變魔術似地拿出一條翡翠項鍊,樣式看著不是最時新的,但在燈光下,卻宛如一汪綠水,盧燕稍稍偏了偏頭,下意識地就想推拒,她再不識貨,也知道它價值不菲。

溫嘉言卻不容抗拒地抱住她,單手環著她的腰,“別動,先讓我幫你帶上。”

盧燕不敢再掙扎,惟恐這麼貴重的東西失手掉落在地上。溫嘉言已經輕輕地解開了項鍊的扣子,他微微低頭,神情認真而專注,而後盧燕感覺到脖頸間一陣沁心的涼意,她忍不住仰頭看著他,心裡已是震驚到無以復加。她向來知道他是極好的,卻不知道他願意待她到這個程度,心裡頭不免開始誠惶誠恐起來。

他輕細的呼吸拂在脖頸間,盧燕只覺得自己周身發燙,頭越垂越低,一朵紅雲悄悄地爬上臉頰。

燈光下,她的肌膚瑩白如玉,肌膚細膩得如同白瓷一般,淡淡的香水縈繞鼻間更是撩人,溫嘉言忍不住輕輕地銜住她的耳垂,盧燕微微一顫,身體卻慢慢放軟,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正當他們想進一步做點什麼的時候,忽然門被推開了,而後聽到踢踏踢踏的聲音,兩人立刻飛速地彈開,一人向左,一人向右,各退了好幾步。盧燕趕緊撥過一旁的頭髮,將脖頸間的地方儘可能地遮蓋起來,儘管她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臉蛋還是紅得像是紅蘋果。溫嘉言甚是尷尬,輕輕咳嗽了一聲,在房間裡面毫無目的地走了一圈,最後卻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金素妍對方才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他們方才的動作太快了。不過她隱約覺得似乎是在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故而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小盆友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神清澈而無辜,兩相對比之下更加映襯出大人的“邪惡”,“媽媽,你和叔叔剛才在做什麼啊?媽媽,你做壞事了嗎?你的臉紅得像是猴子的屁股。”

在場的兩個大人無語以對,他們想扯個謊,卻不知道如何自圓其說。和所有惱羞成怒的大人們一樣,他們不但不檢討自己的錯誤,反而教訓道:“妍兒,以後進門前要記得先敲門,知道嗎?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喔。”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話題一岔,很快就被糊弄過去了。

保姆王姨這才氣喘吁吁地趕來,金素妍活潑好動,王姨已經有點年紀了,有時候難免跟不上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盧燕和溫嘉言之間的關係,老於世故的王姨目光一掃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