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大吃一驚。急忙改口。

趙韙允諾過他,私下可以稱他為老趙,但有別人的時候就不行,這是老頭最後的一點面子,覃鈺自然不能違拗。

但是,為什麼自己一點都沒發覺對方的蹤跡?

天視地聽真法在化境層次後的運用,精妙神奇之處,遠非暗境的區區能力可比。

所以覃鈺得到這門真法之後經常忍不住小小感嘆,段阿姨該有多強悍的意志力,居然把地聽術那麼殘缺的一道秘術給練成了化境的靈耳神通……也許她覺得精神力之下,聽和看都是一碼事吧?

雖然確實感覺佩服,但是覃鈺也有些惋惜,有些神通,不得法門,只憑一知半見加上想象,再高的宗師境界也是無用。

精神力越強,越能感受到,聽和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比如現在,覃鈺能聽到趙韙的動靜,但他身側那人,他就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也聞不到那難以隱藏的化境氣息。

只有現在,他只是掃過一眼,就發現了對方渺渺淡淡的些微行跡。

如果沒有天視真法,估計最多有點疑惑,覺得那就是夜色的一部分吧?

“嗯?”趙韙人老成精,自然迅速發現了覃鈺的語病,心念一轉,暗暗吃驚,“算了,別遮掩了,這小子發現你了!”

那人沒有理他。

趙韙無奈,看看覃鈺:“人家不信呢?”

“這就是無漏寶體麼?”覃鈺眼中泛起一絲驚虹,上下打量那人,卻怎麼也看不真切,“趙老,你居然有大宗師的朋友?”

“怎麼,老夫配不上大宗師?”趙韙居然很敏感,鬱悶地問。

“當然不是!可是……很難得見到大宗師的蹤跡啊!”覃鈺儘量扯遠話題。

趙韙居然也就陪著他扯:“那倒是,大家都忙著蘊養寶玉,自然沒功夫出來跟你扯淡。”

覃鈺臉一紅,霎時又恢復了。

“兩位是來參與唱賣的吧,不如到閃金塔貴賓室去,小鈺奉上美酒仕女,以為賠罪。”

“小子,別胡扯了,你殺誰都沒關係,沒把叔玉宰了就行。”趙韙不在意地說道。

劉瑁,字叔玉。

“那小鈺要是已經把他宰殺了呢?”覃鈺試探道。

“正要宰了他麼也沒事,我回去就跟劉益州說一聲,你們爭風吃醋,錯手幹掉了他。”

覃鈺差點兒跳起來:“老趙,你忒不講義氣了!這也叫沒事?”

被一州大軍閥盯上,我以後還會有安生日子過?

“義氣?”趙韙冷笑一聲,“小子,咱們憑良心說,你來殺劉叔玉的時候,跟我講過這個嗎?”

“誰讓你出去了,你不跑出去,我肯定要先跟你打聲招呼的。”覃鈺理直氣壯道。

他確實有這方面的盤算。

“呀,牛逼啊!殺我益州的官吏,還敢十先跟我通風報信?”趙韙氣樂了,轉頭對身側那人道,“道兄,你這徒弟,真是不一般的壞小子哪!”

“嘿嘿,不錯!”那人輕聲一笑,終於有了反應,“我這徒弟有句話,深得我心:能受天磨真鐵漢,不被人嫉是庸才!能被你這二階大高手記恨惱火,他可不是一般的人才。”

“便宜師父?”覃鈺愣住,這聲音他可記得清楚。

“混賬,什麼便宜師父?”那人撤了隨手一掀,撤了遮掩,露出五短的身材,邋遢的道袍,正是五斗米教的太華治大祭酒張鵬。

“師父,你怎麼還是這麼矮啊?”覃鈺撇撇嘴,“徒兒還是喜歡看你老施展巨人術之後的雄偉模樣。”

張鵬哽哽脖子,居然有些語塞。

這小子,真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身外法身啊,他孃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