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大約出於意外,神色慘變,但只嘴唇扭動了一下,就低頭走向一邊。

他的雙眼已經紅了!

諸葛陸安適時一哦:

“原來這群魔女有傷害過這位老弟,實在可惡,一個也不能放過!”

“不忙!不忙!”獨孤雄有力地擺擺手:

“司馬先生,我們說正經的,老夫早已是人在江湖不問世事,而閣下身在官家,彼此是道不同不相與謀……”

諸葛陸安一笑介面:

“難道尊駕要與我為敵?”

“也可這麼說!”獨孤雄威凌道:“彼此本來就站在敵對立場!”

諸葛陸安豪聲大笑:

“就算這樣,諸葛某人深為尊駕惋惜!”

“請問惋惜什麼?”

諸葛陸安軒眉道:

“尊駕要與諸葛某人為敵,自古英雄怕寂寞,我自當奉陪!”

他一頓,激聲道:

“但是,如果尊駕要與這群魔女沆瀣一氣,就玷辱身份了!大丈夫最重出處!”

“閣下!”

獨孤雄截口道:

“任你舌有機鋒,胸壑煙雲,請說句實話,若是老夫與她們聯手,閣下自信能生離此地否?”

諸葛陸安眉軒目動,豁然一笑:

“生死一線之差,這很難說,假使尊駕立意如此,勝敗不計,則已成定論!”

獨孤雄也笑了:

“不以成敗論英雄,豈不聞勝則為王,敗則為寇?武林與朝堂,皆千古如此!”

“不然!”諸葛陸安震聲道:

“英雄與狗熊之別,全在這些骨節眼上分別!事實具在,不容狡辯!”

“好極了!那麼,閣下賣身虜廷,甘為走狗,也能自命英雄麼?”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不作無謂口舌之爭,只論眼前之事!”

“那麼,閣下認為怎樣才算英雄?”

“能為人所不敢為,為人所不能為,頂天立地,轟轟烈烈,明是非,有分寸,有為有守,傲古凌今,此謂英雄本色!”

“那麼,閣下哪一樣夠資格呢?”

“諸葛某人不敢妄自菲簿,如站在尊駕的立場,再不屑無恥,也不會與這類淫賤女人同流合汙!”

“閣下風生雄辯,縱橫激烈,即使有蘇秦,張儀之舌,也難挽救你的劣勢……”

獨孤雄說到這兒,一頓,仰面大笑:

“諸葛先生,老夫只要一聲令下,你與左右皆插翅難逃,盡殲在此,你一死,那群流人與爪牙皆樹倒猢猻散,雞零狗碎,不足道也,你想想,你一死,老夫手下,不會洩露……”他一指蒙面女人:

“她們也決不會對外洩密。如此,別說你們自身不保,老夫直指京師,血洗大內如反掌,你可曾想到這種後果?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