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十八歲時應該明白的幾個道理。

下面是一二三四……一共列了十八條,那一看就是從百度上抄來的句子!

劉一玎深受打擊,這幾天一直萎靡不振。

姜之聽說這事後笑了好幾天,其實那天他同樣做足了準備看信,他媽也沒寫什麼煽情的話,大概大人都比較理智,不像他們寫的信,又煽情又矯情。

姜之使勁想憋幾滴眼淚也沒憋出來,最後那準備的紙巾擦了擦額頭捂出來的汗,掀開被子關手電睡覺了。

但劉一玎沒緩過來,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爸要抄百度上的句子給他寫信。

「玎兒,還鬱悶呢,趕緊學習吧,看看你的兩個後桌,不準備考試了?」薛松課間吊兒郎當地過來,靠在他們桌子上,以調戲劉一玎為樂趣。

劉一玎白他一眼,「有什麼好學的,老郭都說了,一個清北班,剩下三十個平行班,最後普通班。反正清北考不上,普通班也撈不著,就平行班等著我,我還有什麼好學的。」

姜之一怔,抬頭問道:「一個清北班?老郭什麼時候說的?」

劉一玎生無可戀,「前兩天我去他辦公室聽到的……不過姜之,你最近是不是真的學傻了,怎麼什麼訊息都不知道?」

「很多人知道?」

「知道啊,」劉一玎點頭,「雖然沒明說,但是大家應該都知道了。」

姜之攥了攥筆,只有一個清北班……他看向程離。

程離臉上並無驚訝,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姜之:「你也知道?」

程離說:「猜到了。」

姜之張了張嘴。

程離補充道:「不是一個就是兩個,二分之一的猜中機率。」

姜之想,對啊,不是一個就是兩個,難不成還真能分五個清北班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劉一玎這時突然意識到什麼,瞪大眼睛,片刻後無助地看向薛松,小聲道:「我不會說錯話了吧。」

薛松按了把他腦袋,「想你爸寫的信去吧。」

劉一玎哭喪著臉轉回去。

薛松說:「你們……」

姜之聳聳肩膀,「沒事兒。」

薛松:「……」

後來上課鈴響了,薛松也回去了。

姜之繼續做他的卷子,腦海里一團亂麻。

程離見姜之開始做卷子,他也沒說什麼,低頭繼續看書。

兩人之間這種說不清是否奇怪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晚上,姜之做了一天的題,卻並沒有成功靜下心來,而是暈暈乎乎的,東西都沒有進腦子裡。

「姜哥?」程離叫他。

「啊,怎麼了?」

「我說,我們要不要回宿舍,或者你想去操場跑兩圈嗎?」

姜之回過神來,「那去跑兩圈吧。」

六月的夜晚已經很炎熱,彷彿空氣都是黏著的,操場上熱風陣陣,沒什麼跑步的人。

姜之和程離一言不發,兩個人一起跑了五公里。

他們晚上經常一起跑步,但最近很久沒跑過了,姜之可能沒意識到,但他的一切程離都看在眼裡。

姜之最近吃得越來越少,晚上睡覺也經常會說夢話,來回翻身,睡不安穩,從早到晚的做題,幾乎學到一種病態的地步。

別說晚上抽空來跑步,他現在每天在班裡呆到關燈,回宿舍都用跑的,洗漱完就蒙著被子做題。

姜之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從來不打手電學習,還驕傲地說:「我這52的視力可是家族傳統,不能在我這兒斷送了。」

但現在有幾次看黑板,姜之甚至要借一下程離的眼鏡。

程離攥緊了拳頭,咬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