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將他惹惱,但是隻要她的那張臉還在一天,他便不可能將她從他的心中抹除。

即便沒有愛,多少還是有些喜愛的吧,否則,如何從前能那般恩寵,那般縱容。

心中驀地湧起一股淡淡的酸澀,江沉煙微微垂眸,不再去看,只小口喝著杯中漸漸涼了的茶,看起來很是平靜。

洛擎蒼在目光第一眼落在那畫上時,便有些移不開。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幅泛黃的畫面。

那是清雅離開的那年冬天,漫天飛雪像是在哀悼她的逝去。他本以為一顆心早已隨著清雅而去,卻在大雪的黃昏再次見到的清雅,同樣的裝束,同樣的容顏,同樣的神情。

他不記得當時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但是卻清楚的記得當時快到極致的心跳,和失而復得的激動心情。

清雅,那個讓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那個他想給一輩子的女人,那個他給不了一切卻為他無辜犧牲的女人,早已經浸入他的靈魂,再也無法抹除。

因為同樣的容顏,他寵她入骨,即便發現她除了容貌和清雅相似之外,沒有一點相同之處,尤其是在清雅身上絕對不會見到的跋扈神情,卻是她的專屬時,他也從沒有生出過離開的念頭。

他以為是愛她的,所以一直百般討好。

直到江沉煙的出現,他被塵封的心一點點被開啟,也逐漸的清醒過來。茗妃縱使如何像清雅,也永遠不可能成為清雅,永遠不可能代替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認清這一點,他便有意的開始疏遠她,冷落她。

可是今日她的一幅拙劣的畫,卻讓他的心泛起了漣漪,那個穿著碧衣一臉倔強的女子,讓他禁不住看的入了神。

“沒想到。。。姐姐的畫技。。。如此。。。。”明妃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掩唇偷笑,她斜睨了一眼茗妃,見她面色難看,心下十分舒暢。

“臣妾的畫技的確拙劣,但是這幅畫是何意,皇上應當比任何人都清楚。臣妾如今只想問皇上一個問題,曾經說過的話,還算數嗎?”茗妃根本不理會明妃,只看著洛擎蒼,等待著他的回答。

洛擎蒼面色沉靜,似平靜無波,可是那不斷湧起波瀾的眼底卻越發的深邃。

他沒有回答,是根本無法回答。

等不到他的回應,茗妃眼底滑過深深地落寞,她柔柔欠身後低聲道:“臣妾獻醜了。”說完,便徑直坐下,垂首不語。

太后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像是洞察了茗妃的心思一般,只冷冷笑了笑,旋即又和藹的看著明妃,輕聲道:“下一個,便該明妃你了吧,你抽到的又是什麼?快開啟,讓哀家瞧瞧。”

明妃將視線從茗妃身上收回,便笑盈盈的起身,開啟了那張寫著行歌一題的紙團,還未來得及說話,便一手捂著小腹低語道:“今夜的風大了些,總覺得腹中有些不適。”13839579

江沉煙放下了手中茶盞,看了一眼明妃,輕笑一聲,便看向了太后。

果不出她所料,太后立刻便下令明妃不用表演,只需安靜坐著便是。一聽這話,茗妃當即便露出了不忿的神情,適才她身子不適,太后卻說讓她不要掃興。

此刻,明妃身子不適,太后的態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她好好歇息。

這區別,讓她著實有些難以接受。

讓說會妃。明妃能如此,還不是仗著她腹中的胎兒,不過是個野種,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她暗暗咬牙,冷哼一聲之後,便靜靜坐著,整個人像是入定一般。

如此,這輪表演,便到了美妃。

美妃倒也不磨蹭,起身便道:“看來準備著鬮之人很聰明,每一個人拿到手的,都是不擅長的東西。”說完,她懶懶掃了一眼面帶得色的明妃,看著太后和皇上道:“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