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扭頭,對崔言錦喊,“你過來。”

崔言錦站著不動,“不過去。”

周顧挑眉,“害怕?”

“誰害怕了?”崔言錦立即挺了挺胸,高昂著頭說:“今兒是表嫂生辰,我不想弄髒了衣裳。”

“一件衣裳而已,弄髒了更換就是。”周顧瞅著他,早就想找機會給他點兒厲害嚐嚐。

崔言錦立即說:“那不行,這可不是一件衣裳的事兒,是我進王都後,表嫂特意吩咐御衣局給我制的,上千金呢,市面上都買不著,一共就兩件。”

周顧倒是不知道這事兒,眯著眼睛看著他,“她什麼時候吩咐了御衣局給你做衣裳?”

“就是在表嫂剛回京,特別忙的時候啊。怕我孤孤單單沒人照看,特別關照的呢。”崔言錦得意地看著他,“表嫂對我特別好,表兄你別太嫉妒哦。”

周顧磨牙,“你過來。”

“不過去,我去找表嫂送生辰禮了。”崔言錦撒腿就跑,他怕現在不跑,一會兒跑不了了。

周顧盯著崔言錦跑遠的背影,放狠話,“你給我等著。”

早晚有一日他要收拾他。

崔氏子弟都震驚地看著崔言錦跑遠,敢在表兄面前這般扎刺,崔言錦還是第一個。以前沒看出來啊他這麼有本事,敢惹表兄,如今是仗著太女給他撐腰嗎?

也是,如今誰有崔言錦更受寵啊。

周顧轉頭盯著崔行之,“你有嗎?”

崔行之輕咳,“我沒有。”

周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崔行之立即說:“表兄,我回京當日,就去戶部丁卯了,後來一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有沒有,你能不知道嗎?我又不像言錦,總歸比他年長几歲,可得不到表嫂這般關照。”

周顧收回視線,“這個崔言錦專門來氣我的。”

他說完,又猛地轉回頭,“他剛剛說去給蘇容送禮,送什麼?你可知道?”

崔行之搖頭,“不知,他神神秘秘的。”

周顧不想玩了,扔下東西就走,“我去瞧瞧他到底送了什麼。”

他說走就走,將表兄弟們都扔下,也追著崔言錦去了。

崔行之好笑又嘆氣。

有人湊近崔行之,小聲說:“堂兄,小言錦和表兄是怎麼回事兒?”

崔行之笑,“言錦總是惹表兄,最初是因為表兄跟表嫂發脾氣,被他瞧見了,給嚇壞了,後來,又撞見過表兄再次對錶嫂發脾氣,以至於,哪怕都事出有因,他也深刻地覺得表兄脾氣差,便開始操心地追著表兄說教讓他改,後來一來二去,表兄被他說教的煩了,就恨不得將他踢回清河。”

“那如今……好像不止如此。”這人說。

崔行之點頭,“表兄覺得言錦該揍,言錦覺得表兄屢教不改。”

這人感慨,“敢在老虎頭上拔鬚,也就小言錦了。”

崔行之好笑,“因為表嫂確實護著他。”

周顧到底沒追上崔言錦,走到半路,就被碧青帶著楚端給攔住了。

碧青見禮,“四公子這是楚端,是宗室福祿伯府的公子,主子命我將他給您送來,說您若是有閒,考教一番,看看端公子參加科考,是否有勝出的勝算。”

蘇容身邊,有一部分人,沒有改口稱呼周顧為太女夫,依舊遵循舊時稱呼。

楚端見禮,面對周顧,不同於在蘇容面前,很是有些緊張,“拜見太女夫。”

周顧停住腳步,上下打量楚端,沒了去追崔言錦的念頭,痛快點頭,“行,跟我來。”

說完,他轉身走向另一條路,同時對碧青擺手,“你回去吧!”

碧青應是,折了回去。

周顧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