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輕輕搓動金針的尾部,金針像條鑽洞的泥鰍,一點點鑽進關節內和小腿上淤血堆積的軟組織內。

何可兒確實感覺不到什麼疼痛,只是覺得很癢,她感覺那根金針像條游魚一樣在她腫脹的地方到處亂鑽,刺激得她小腿總想一顫一顫的。但他的腳掌卻被蕭去病的左手輕輕地捉住,按在榻上。很奇怪,明明握著自己腳掌的力度很輕,但每次小腿想要跳起的時候,卻總是被輕輕地化解掉,牢牢地貼在榻上。

針灸了大約十分鐘,蕭去病慢慢抽出了金針,輕輕按了按她的踝關節道:“有知覺嗎?”

何可兒點點頭:“有了。”

“下面可能會非常癢,你的小腿不要亂動,再有兩個剛才這麼多的時間,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蕭去病放開了何可兒的腳掌,跳到地上,對王氏道:“伯母你幫我輕輕按住她的腳掌。”又對小瑤道:“你幫我扶穩她的身體。”

兩人照他的話做了。蕭去病站在榻邊,紮了一個馬步,半蹲著身子,兩隻手在何可兒踝關節處和小腿下半截腫脹成黑紫色的地方揉來揉去。

蕭去病輕輕揉捏的同時,雙手同時暗勁勃發,用暗勁打穴的手法一點點將面板下面的淤血打散。這完全不同於幫李隆基將氣血微有凝滯的地方輕輕打順,無論是使用暗勁的力度還是數量都超過之前的上十倍和數百倍。

暗勁勃發最是消耗體力和心力,因為每一次暗勁勃發都必須從心臟開始發力,心臟劇烈收縮,像個水泵一樣,將自身的氣血以比平時快幾十倍的速度極速地搬運到手掌處。然後氣血搬運帶來的元氣能量再極速地衝破手掌處的毛孔,打入對方身體,用它強大的貫穿力作用於對方機體。

最難的是,這是治病,不是殺人,這股暗勁必須儘可能的做到輕柔,否者這股暗勁的力量一股腦衝出去,對方這條小腿一下就廢了。所以,就必須對這股暗勁的控制做到精準入微,不差絲毫。

何可兒一開始的感覺是舒服極了(對比小腿腫脹的不適),她覺得每一次揉捏都好像有無數道熱風鑽進自己的小腿和踝關節裡,癢癢的,酥酥麻麻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何可兒發現這股酥酥麻麻癢癢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快要受不了,忍不住就想動一動,但自己卻被母親和小瑤固定得死死的。只好銀牙暗咬,強忍住這種酥癢的感覺。

何可兒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蕭去病身上。她發現蕭去病的臉和手開始慢慢變得微紅,呼吸也越來越快,心臟跳動也越來越快,越來越響。然後就又聞到一股非常好聞的如初生嬰兒般,非常清新的味道。

這股味道在路上的時候她也聞到了,只是當時心很亂一直沒怎麼在意。現在她才發現這股好聞的味道原來是蕭去病身上發出的,隨著他呼吸越來越快,身上越來越紅,這股味道就越發清晰好聞。

何可兒偷偷地抬頭看了看蕭去病的眼睛,這一回蕭去病沒有盯著她的臉龐看,而是全神貫注地對著自己踝關節和小腿腫脹處,神情專注而嚴肅。

何可兒這才注意到,這個蕭去病竟然還是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完美無儔俊美少年。看著蕭去病臉色俊朗的線條,專注關切的神情,又想起對方一路含情脈脈地盯著自己的臉龐看,一顆芳心頓時就亂了,一張絕色的俏臉一下就紅到耳朵根。

今天真是奇妙的一天呢。

莫名其妙坐騎受驚,莫名其妙這名男子就闖進了自己的生活,長大以後第一次被男人拉手,第一次和被人那樣抱著,現在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小腿,還在上面揉來揉去……一想到這些事,她的一顆芳心就感到一陣陣的難為情。但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被寵溺的感覺很好,很享受。

還真是奇妙的感覺呢。

王氏和小瑤也感覺出何可兒的神情有異,特別是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