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看向了主持分宗的侍郎。

侍郎雖說沒上朝,但是這些紛爭自是有那耳報神報給他的,不然,一個小小的分宗,還用他戶部的侍郎親自來?他眨了下眼睛,想了下。

“陛下沒說,陛下派本官來,是來分族產的,陛下說了,按族人多寡分配族產。其它的事,陛下不管,本官自然不能管了。”戶部侍郎笑得跟彌羅佛似的。

“啟叔。陛下說了只是近支嗎?”

“我沒聽清,當時,嚇傻了。”吳啟自然不能說自己聽清了。況且,就算現在他們再回去問宏陽帝。人家也不會說,宗族事務就跟剛剛侍郎說的,陛下也不能多管,這是內部的事務,管多了,人家家族也不幹。所以他只說讓分宗,置於說怎麼分,族人自己定。

“陛下明明說了。你可與近支分宗。”吳士友怒了。

“吳大人……哦,吳先生莫氣,依本官說,陛下萬不肯這麼說的。讓吳老先生分宗,不過是覺得家族幾代下來,人多口雜,不如分治而立,省得樹大枯枝讓祖宗蒙羞。但怎麼分,這是你們宗族內部之事,陛下自然不會干涉。本官自然更不干涉了。一切依族人之意而定。”侍郎依然笑得很燦爛。

吳士友被那一聲吳大人後改口為吳先生的話,氣得肝膽直顫,自己竟就這麼被人鄙視了。

“哦。那既是族人自願,那麼啟叔,你這邊我們能來嗎?”那族侄顯是下了決心了,拼了也要跟吳士友這邊劃清界線。

“當然,大家本就一族,就算分宗,但也是一個祖宗不是。”吳啟寬容的一笑。

“成,我這一房願意跟這邊。”那位族侄立馬帶著自己的兄弟,堂兄弟什麼的。譁拉拉的一下子湧到了吳啟這邊。

後面有那怯懦的,一直等著看結果。現在看有人帶頭了,於是也一下子拉著兒子孫子湧過去了。一聲沒有,但是行動特別的麻利。

侍郎低頭喝茶,半點多餘的想法都沒有,就等著他們自己分配好。

吳家人也是受訓多年,組織紀律性還是挺強的,選好邊站好了,也沒用多長時間,等著侍郎再抬頭時,吳士友那邊,就沒什麼人了。站下頭的,看樣子都快哭了。

“這位是?”

“哦,那是吳族長之庶弟。”一位好事者忙說道。

“哦,你若想過去也可以,反正族產是大家的,按人頭分,你站哪邊,都有。”侍郎真不算是好人了。

那最後一位庶弟也忙衝到了吳啟那邊。

吳啟一時間面如死灰,他老爹那代親兄弟三人,大伯婚前就死了,自然沒有子嗣;而三叔犯了事,他倒是有子女,不過因為是犯官之後,兒子被髮配,女兒被髮賣。然後也被家族除了名。

等他這輩,父親就兩兒子,自己和剛剛那個庶弟。從小,庶弟也跟透明人一般,他一點也沒覺得那個是他的兄弟。現在,分宗了,自己竟然除了自己的兒子,沒一個人肯跟隨自己了。

而長子現在還在國子監裡唸書,而次子庶子還沒到十四歲,沒有資格站在這兒。於是,此時,自己這邊,就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平日裡奉承他的族人,全都冷漠的站到吳啟那邊。

“好了,各位都選定了吧?”侍郎站起,輕輕的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對大傢伙笑著。

“等下,你們竟然要棄祖宗家法於不顧。”吳士友簡直要暴怒了,這些人怎麼可以這般的忘恩負義,還有吳啟這老匹夫,他竟然走了眼,讓他跟著花家的那個女人合謀,讓他一無所有。

“堂兄,看您說的,雖說是分了宗,但祖宗又不會變。祖宗不變,祖宗家法自然不會改變,只不過分開罷了。反正我們也是不成器的族人,省得誤了堂兄的前程。”某位族人笑道。

“好了,吳兄,本官還有事呢,大家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