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就那麼想嫁進來麼?”夏侯南一邊掀開緯紗,一邊露出笑容說道。

兩人走進殿內,一下子便看見了坐在景皇后下側的李笑妹。

夏侯蓉愣了愣,但她良好地保持了名門淑女的風度,先嫋嫋婷婷地向景皇后行了一禮,說了一聲“蓉兒給皇后姑姑請安”,得到景皇后首肯後,方才露出微笑看向李笑妹道,“沒想到與李小姐這麼快便能見面了。”不知是不是李笑妹的錯覺,夏侯蓉眼中的神色似乎並沒有她的語氣這般表現得愉快。

而夏侯南則鎮定許多,只是淡淡瞥了李笑妹一眼後,也走到景皇后面前,欠了欠身道:“老臣給皇后娘娘請安。”

“宰相不必多禮。”景皇后笑了笑。

這夏侯家的人笑容都是練過的嗎?為什麼連唇角揚起的弧度都一個樣……李笑妹默默地看了他們一眼,站了起來,也向著兩人行了一禮,“見過夏侯宰相,見過夏侯小姐。”

“李小姐今日初次進宮,本宮便將她請來聊了聊。”景皇后抬了抬手,“你們也坐吧。”

待到坐定後,夏侯南看了看李笑妹,眯了眯眼說道:“李小姐與那幾日見時相比,氣色好了不少。”

那一日戚然出現,強硬將他逼至離開。李笑妹猶記得他離開時眼中殘存的怒意,此刻見了面,他直接將話頭對準自己,她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她一想到陸路的死與他有關,卻怎樣也剋制不住胸腔中翻騰的怒意。

“宰相與李小姐曾見過面?”景皇后奇道。夏侯蓉也是微微一怔。

“宰相大人曾特意去過大東鎮。大東鎮不過是個小地方,總能遇上的。”李笑妹用力壓下心中的情緒,讓自己的笑容更加平靜。看來他去大東鎮的事情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那麼他千里迢迢追尋那盒中秘密的事情,想必也沒有被捅破,既是如此,她與他對話,並非毫無籌碼。

夏侯南也注意到了她細微的表情變化,抬了抬唇後說道:“老臣奉陛下之命,前往西南片府協助大皇子處理水災之事,途中經過大東鎮,不過是剛剛與李小姐偶遇,二皇子便折回了大東鎮。本以為無緣再見,沒想到李小姐跟隨著殿下回了宮。”

眼見夏侯南一副“我很想跟你敘敘舊”的表情,李笑妹漸漸握緊拳頭,指尖已經抵住了自己的掌心。陸路將她救了下來,可不是讓她繼續自行跳進火坑的。她開口道:“正如宰相大人所說,我既然跟著阿然回了宮,自然是一直守在他身邊的。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有任何機會隨意擺佈我們。”

到了此刻,她的表情才是真正堅定了下來。夏侯南從她的眼神中依稀看到了當年顏綺的影子,微微一頓,並沒有急著開口。倒是一旁的夏侯蓉突然出了聲,臉上雖有笑容,但眼裡卻掠過一絲壓抑的複雜神色,“李小姐,然哥哥……要娶你嗎?”

然而這個問題李笑妹還沒來得及開口,一直作壁上觀的景皇后倒替她回答了起來,“這次將李小姐叫過來,也是為了說說這件事。”

她將視線重新移到景皇后身上。

“李小姐快人快語,本宮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景皇后微微頷首,“喜歡與不喜歡這個問題,本宮不是二皇子,無法替你們衡量,但嫁娶這個問題,並不是只由二皇子說了算。你既然進了宮,待二皇子也上心,陛下與本宮也並非不通曉情理之人,你就暫且先做二皇子的侍妾吧。”

侍妾……

李笑妹抬了頭,一臉不解地看著景皇后問道:“阿然說過,只娶我一人,皇后娘娘您做這個決定,可曾問過他?”

景皇后似乎並不在意她的語氣,反而像是在細細欣賞她的著急與無助一般,搖了搖手中的瀲金摺扇,淡淡道:“這宮中什麼都能變,但尊卑不能變。你的出身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做二皇子的正妃,至少得是驍國有名望的府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