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匯,兩個兄弟的眼中都出現了深深的暗湧。溫暖像一個局外人,但林寒、林嶽兄弟二人都清楚,溫暖這一次是被林嶽算計了。林寒走到溫暖的身邊,林嶽還是噙著得意的笑容看著林寒。

☆、Chapter 18

Chapter 18

失去了造血幹細胞的支援,溫和的生命只剩下五天。

這是倒數第五天。

醫院單調的白色背景下,長椅上坐著的男女是林寒再也熟悉不過的兩個人。他定在那裡,看著他們,腦子裡劃過了四個字。

預謀已久。

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巧合到林嘉昔的臍帶血一失蹤林嶽就從美國全身而退。巧合到,溫暖舉措不安,他就正巧出現在她的身邊。

全天下的巧合,全他媽都有著或多或少的人為。尤其是林嶽的。

真是諷刺,他倒當他這個弟弟一無所知,他倒是費盡心思讓所有人全身而退。原來,不過是多此一舉。

“你還在這坐著做什麼?溫和找你。”林寒冷淡的語氣使得溫暖立刻起身去找兒子。她剛起身,手心被林嶽捉住,林嶽挑釁般地微抬著眼睛,“我陪你去。”

“鶼鰈情深。”

林寒的一聲嘲諷,聽得溫暖一陣尷尬。也是,她前兩天才跟林嶽分手,現在走投無路又跟他在一起。六年前是哥哥的女朋友,六年後是弟弟的未婚妻。所作所為,難怪林寒看不起她。她以前也不在意林寒的看法,只是在溫和危在旦夕的特殊情況下,又被他一眼撞見,心裡總歸還是怪怪的。

溫暖伸手退下林嶽的手,悻悻地說:“我自己去就好了,無菌室進出比較麻煩。”

“也好。”林嶽也不強求,鬆了她的手,目光卻定定地和哥哥的目光對接,彼此都帶著鋒芒。

溫暖敲著盲杖走開了,餘留下的空氣裡全是硝煙味。

林寒和林嶽,彼此看彼此都多了陌生,多了疏離。

林嶽說:“我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就跟溫暖舉行婚禮。”

“荒唐!”林寒盯著林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我知道,她跟過你,跟你有兩個孩子,但那又怎麼樣?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娶她,她從來沒有嫁過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男人,我能給他兒子健康給她一個家,她願意嫁給我,我願意娶她,我們當然能結婚。”

當她願意嫁給我這五個字從林嶽嘴角脫口而出的時候,林寒忽然諷刺地發現自己只剩了滿腔的憤怒。他甚至找不到一句能反駁弟弟的說辭。

他憤怒於弟弟明知溫暖和他的過去卻不顧人倫要娶她;他憤怒於她一遇到難題就向弟弟投入了懷抱;他憤怒於自己過去沒能知道弟弟和溫暖之間只是一場交易,為了防止溫暖那個騙子做出過分的事情,為了讓所有人全身而退,為了讓她再也不回頭,而故作厭惡她迫害她,讓她遇到危險遇到危機連相信都不肯相信他。

他憤怒,可出離了憤怒之外,他又忽然發現那些憤怒其實還有另一個名字。

那個名字叫做嫉妒。

他嫉妒即便在人為下,溫暖和林嶽還是‘正常’相遇;他嫉妒溫暖和林嶽之間沒有溫心的那段過往;他嫉妒林嶽可以肆無忌憚的表現出他對她的愛,而他卻只能為了那可笑的周全讓她恨他;他嫉妒她相信林嶽,投靠林嶽。

現在因為林嶽,一切跟最開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不再需要嚇走她,不需要去顧及弟弟會因為他們的過去而受到傷害。如果能解決溫心的那根刺,他甚至完全有可能去跟弟弟一較高下去追她,讓她在這種時候依靠他。

他愛她呀,比任何人都愛。以前是各種侷限——保護弟弟、防止溫暖有更大的陰謀、希望溫暖全身而退,那時他不能愛。現在是都撕破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