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死了,都死了,上岸不久,他們便開始拿著最最原始的木頭棍子互相戳。徒手擰斷好友的脖子,用牙齒咬開別人的喉嚨……&rdo;

華萊士也呆了一會:&ldo;因為,那些蟲子嗎?&rdo;

邵江一點點頭:&ldo;醫生說,那種蟲子生物幹擾磁場,會引起人類磁場混亂。大腦缺氧,產生多巴胺……出現幻覺,還有其他的什麼,我不太會形容,人類的情緒是世界上最最微妙的東西,輸入,中樞,輸出,做出反應,激發情緒,每個人對情緒應對的策略都不一樣……但是,在特里娜,我們不需要情緒,不需要反應。任何……的情緒產生都會造成瘋狂,最後除了毀滅,便別無他路。&rdo;

汽車,慢慢停到療養院的門口,邵江一下了車子,華萊士跟螣柏跟隨在他身後。

那個老兵痞站在陽光下,看著面前的療養院,他拿出一個硬幣,有些無賴的說:&ldo;我把它拋起,字母,我們回去,花,我們就進去。&rdo;

然後他拋起硬幣,華萊士伸手從空中截住那枚硬幣,順手放進口袋裡。他看著他的臉說:&ldo;進去!&rdo;

邵江一苦笑了下,雙手插進口袋裡,無奈苦笑:&ldo;啊,進去。&rdo;

他們慢慢跟著一位療養院負責人向裡面走……邵江一一路不發一言,然後,他們來到一排鐵欄杆外,欄杆裡,種植了許多向日葵,透過向日葵的fèng隙,他們看到了那個人,那個坐在花園裡,穿著一套洗得發白的病員服的長髮的,安靜的猶如不存在的男人。

那男人,他的神色很安詳,就如一池沒人觸動的水。他的五官被濃密的無人照顧的鬍鬚,亂發遮蓋,但是,那張臉上有著世界上最平靜一雙眼。

那雙眼,有關於情感的資訊,都被一層薄霧遮掩。

他看著桌子上的一個音樂盒,音樂盒早就破舊,放出的音樂磕磕巴巴的不連貫。

那人一動不動的看著,身體猶如嵌入向日葵花田油畫的某個角落。

&ldo;那是愛比克?蘭蘭茲,營地裡的心理醫生。&rdo;

邵江一看著他說,螣柏很驚訝的看著那人問:&ldo;他就是你說的那個醫生?他還活著?!&rdo;

邵江一點點頭:&ldo;恩,活著,他應該是你們進入特麗娜的第二把鑰匙。&rdo;

螣柏捂著額頭嘆息:&ldo;一個瘋掉的心理醫生?&rdo;

有人開啟阻礙的鐵門,邵江一他們慢慢向醫生走去,邵江一一邊走,一邊追憶著那段不堪回首。

&ldo;他們都死去了,我到處漫無目的的走著。我對自己說,這些並不可怕,一切都不可怕,這只是我人生不幸當中的最最普通的一章。我坐在隱秘的樹洞裡,想像我就是一棵樹,我看著他們,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倒下,餓了,我就去翻他們身上的口糧。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吃的越來越少……

我看著那些蟲子有規律的呼嘯來,呼嘯去,它們帶走那些屍體,那些鳥就在樹上徘徊,蟲子吃我們,鳥類吃蟲子。我們是島嶼食物鏈上的最薄弱的一環。

我在島嶼狂奔,我想,如果這一生,便會結束在這裡了。

我聽到了很多聲音,我知道,我將要和那些人一般,成為瘋子。

我決定,在我成為瘋子之前,我要把這個島到處走一次,然後……我會找到最最美麗的一個地方,埋葬我自己。即使我的人生一文不值,那麼我也要選擇一塊體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