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興起,卻越幹越在其中品出不少滋味。〃四阿哥回說。

〃走,今兒難得來,也讓朕看看。〃康熙興致看似極高,隨即站起。四阿哥忙過去扶著,一行人直奔稼軒園。

從稼軒園出來,已是接近黃昏。四阿哥和隨行官員陪康熙用晚膳,我和那拉氏則在偏廳侯著。繃了一天,那拉氏臉色極為疲憊,我也已經懶得說話,兩人什麼都沒吃,剛歇了一會,四阿哥身邊的小廝便過來通傳:〃兩位主子,爺讓奴才過來和您二位說一聲,萬歲爺剛才興致好,說要把元壽阿哥接到那邊園子裡去和他老人家一起住,今兒便過去。奴才給兩位主子道喜了。〃〃現在便去?〃我不由得一驚。

〃回主子的話,爺吩咐下來,元壽阿哥慣常用的東西,明兒奴才們收拾好了便給送去。爺讓衡主子不必擔心,那邊園子裡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崔嬤嬤也跟過去了,必不會有什麼差錯。〃那小廝麻利答道。

〃有什麼可擔心?這可是大喜呀。〃那拉氏站起身來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滿臉喜色地說道:〃萬歲爺這孫輩的孩子雖多,他老人家記得住名字的又有幾個?更別說接到身邊住了。衡兒,姐姐也給你道喜了。〃我只得笑著應了,心裡卻萬分不是滋味,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問個清楚。那拉氏卻絮絮地說個不停,周圍伺候的人也俱面露喜色。我左等右等,也再沒人過來傳些別的話了。

康熙爺起駕回了暢春園,我在府裡女眷的隊伍裡遠遠望見一隊人馬絕塵而去。大家一起起身,我趁別人還沒過來說元壽的事匆匆回房。

坐在塌上,心裡只是發堵。今天的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我也不知自己在彆扭些什麼。四阿哥走進屋來,見我不起身,便也坐下摟住我笑道:〃孩子大了,也不能總在額娘身邊待著。〃我沒答話,四阿哥扳過我身子繼續說:〃你沒見今兒咱們元壽,還就著那蓮花池做了兩幅對子。雖還有些稚氣未脫,但也掩不住大氣磅礴。別說皇阿瑪,連我都吃了一驚。〃我看著四阿哥,他一臉驕傲神色。

〃沒事倒叫我過去做什麼?〃我心中一嘆,卻也沒接著他的話說。

〃皇阿瑪坐船游到那碧天蓮色,問是誰出的主意,我稟了是你。後又問元壽生母,兩廂一對,這才叫了你過去。〃四阿哥握著我的手,靠過來小聲說:〃衡兒,皇阿瑪臨走時還特意提了你,你道他說什麼?〃我見他臉上竟難得的滿是喜色,不禁奇道:〃說我什麼?〃〃他說,'老四,你那媳婦是個有福之人。'〃四阿哥握著我的手緊了緊。

有福之人?我不禁一愣,隨即瞭然四阿哥的喜悅。夫貴妻榮,母隨子貴,這便是做女人的福氣。而我本就嫁入天家,這特意強調的〃有福〃,又是哪種福氣?

〃四爺,今晚是不是可以睡個好覺了?〃我儘量收起自己的不以為然,笑道。

四阿哥看了我良久,收了笑意皺眉問:〃衡兒,本是該高興的事,你心中卻是在想些什麼?笑得都如此勉強?〃〃我……就是有點擔心元壽住不住的慣。〃我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四阿哥攬過我的肩,我清清楚楚地聽他嘆了一聲。不禁抬眼看他,他臉色卻是極為柔和,低頭和我說:〃明兒就派人過去看。〃我順勢點點頭,岔了話題。

碧澄澄的湖面上,映著白雲幾朵。初夏醉人的微風中,荷葉輕擺曼妙的身姿。

比較煞風景的是,我和桑桑狼狽地握著槳,吵吵鬧鬧中,終於把船歪歪扭扭地劃到了湖中央。

〃呼,這裡真是不錯。〃我放了槳,仰頭躺在船上。桑桑擠過來躺在我旁邊,深深呼了口氣嘆道:〃把槳扔了,咱們就賴在這裡直到地老天荒。〃我噌地直起身來,解開船槳上的鏈子,一下子扔到湖裡,然後才躺回去慢悠悠地說道:〃哀家準了。〃〃瘋女人!〃桑桑瞪了我一眼,眼看那槳沉的影子都沒有,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