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心神,穩穩邁了進去。

德妃娘娘正歪在炕邊,椅子上分別坐著四、十三、十四阿哥。略一掃去,十四阿哥已換了件乾淨衣服。我不敢多看他們的臉色,過去低頭請了安。

“衡兒,來的正好,你們爺來的時候淋了點雨,你帶他過去換件衣服。”德妃娘娘笑咪咪的看著我。

我這才抬頭望向四阿哥,他穿了件深藍袍子,上面隱隱有些水漬,想來是出門未及帶傘。他正握著茶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是,額娘。”我於是隨著站起來的四阿哥走了出去。

“我們這是去哪換?”我有點不太知道規矩,又不敢問四阿哥,只好小聲問跟在旁邊的小太監。

卻還是被四阿哥聽到,“去你住的地方。”他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說。

到了我的屋裡,早有宮女預備了新衣拿過來。四阿哥擺了擺手示意別人都出去。

我慢慢蹭了過去,步子千金重。唉,為什麼同樣是穿越,人家桑桑就待嫁閨中,整日吃喝玩樂,而我,就非得面對這一大堆想想就頭疼的人際關係?這些我都忍了,為什麼連老公都已經有了?別人還罷,怎麼還是這位爺?無論是貝勒府還是宮裡,任何人我都從容應付,只有他,讓我不知如何是好。因為他好像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神,也因為我們這個尷尬的夫妻關係。

四阿哥沒有理我,踱著步子四處看去,最後把目光落在窗臺旁擺的亂七八糟的一堆我也不知叫什麼名的綠色植物上。那天我看德妃娘娘要淘汰院子裡的一批盆景,覺得可惜,就讓人搬到我房裡。不知都是些什麼,我也不加修剪,任其生長。反正我也不會欣賞,不知這花該是何色,幹該修成何型,只是綠綠的一片,讓我看著舒爽。

果然四阿哥皺了皺眉,“枝葉繁雜,花色不純,你要這些做什麼?”我一笑,“我不懂名花異草該是何樣,不過是養著玩,看個熱鬧。”“你即喜歡,我讓人給你送些好的來。”四阿哥望著我。

“多謝四爺美意,不過那些好花草,送到我這也是糟蹋。這些俗物,我看著也很不錯。”我就喜歡這自由生長的花草,不像這皇宮裡,一切都中規中矩,連一盆花的枝葉長成什麼形狀,都有專人負責。

看我不亢不卑,四阿哥神色有些不悅。我忙想岔開話題,走過去給他換衣服。

這是什麼腰帶啊,我一邊解那個不知怎麼打上的結一邊不時抬頭瞟一眼目前還看似有點耐心的四阿哥。好不容易解開了,服侍他穿上衣服,卻又實在弄不明白這襟到底該往那邊斜,結該系成什麼樣。要是弄錯了,待會出去不是讓人笑死。我心一橫,求助的向四阿哥看去,他卻理所當然似的說,“別問我,我也沒穿過。”這不是逼我?索性衝出門去拉住個宮女,問個清楚。那宮女一邊嗤嗤的笑一邊比比劃劃的告訴我。我也不理她的反應,和她說了句“你先等著”,又衝回屋裡,三下五除二弄好,不顧四阿哥驚異的表情,拉開門,讓那宮女看一眼。

“對不對?”我目無表情的問道。

“對……”那宮女也被我這架勢給嚇著了,小聲說了句。

“對你就先下去吧。”我馬上關上門。

“好好的花非得剪,好好的衣服弄這麼麻煩幹嗎?”我喘了口氣,小聲嘟囔道。一抬頭,發現四阿哥滿臉笑意的看著我。

“不是說,別的都會比別人做的好?”他嘲諷的說。

我知道他指什麼,不禁心一沉,“奴婢慢慢學。”“我又不缺人伺候。”他若有所指。

“那四爺讓奴婢學什麼,奴婢就學什麼。”不做老婆,學什麼也成。

四阿哥不答。

“四爺,我們走吧,不然娘娘該等急了。”我小心翼翼的說。

四阿哥收了笑意,向我逼近幾步,“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