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擔都帶著走。

好半天,我才說出句話來,我說:“阿瑪,女兒這一生如果能像您一樣,就滿足了。”阿瑪偏頭看著我,想了想,隨後笑道:“你會比阿瑪過得更好。”

那個晚上,阿瑪陪著我回房休息。他親自把我安置在床上,隨後坐在旁邊講給我許多他年輕時四處遊歷的見聞,伴著他的低聲細語,我第一次入睡得如此容易,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有兩個念頭:一是探聽阿瑪除了額娘以外還有多少紅顏知己;二是,在這裡,有這樣的人在身邊,我已經足夠幸福。

於是我似乎做了好多甜美的夢,夢見了我現代的媽咪,夢見了我古代的阿瑪,夢見了他們都在衝我笑著揮手,向我緩緩走來。他們伸出手,親暱地捋捋我的髮絲,捏捏我的臉,眼神裡滿是欣慰而安心,而我也不自覺地深深微笑了——

“太后娘娘的家宴已是幾年都未請我去,這次是怎麼了?”我一邊找出沉入箱底已久的宮裝,一邊問旁邊比我興奮得多的奐兒。

“誰知道呢?格格,咱們去湊湊熱鬧也好哩!”奐兒噼裡啪啦地說道。

我停下手,笑道:“奐兒姑娘,是不是咱們這佟家花園太小,裝不下你啦?”奐兒咯咯一笑,道:“格格別取笑我了,這園子住得再舒坦不過,只是我……想念宮裡的姐妹了。”說完她突然有些靦腆,轉開頭去。

我難得見她這樣情態,腦筋一轉,笑道:“你這妮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還不老實說。”她的臉驀地一紅,道:“格格好沒趣。”我搖頭晃腦道:“有趣的緊呢!”心下盤算著奐兒已經跟了我十來年,也已年將二十,是該出嫁的年紀了,我沒法子嫁,總不能讓人家也陪著我做老姑娘。想到這兒,我笑道:“得,改日將那人引來我看看,若是中意,我就給你們做主啦!”奐兒聞言欣喜非常,笑逐顏開,臉紅紅的道:“那……就有賴格格了!”說完,她又猶豫地加上一句:“只是——格格,能否叫他,也來這園子裡當差,我可捨不得您。”她湊在我身邊,懇求地拽著我的衣袖。

我看著這玲瓏剔透的丫頭,心中一軟,捏捏她的臉道:“那有什麼不可以,你,他,日後你們的小寶寶,都可以把這兒當家,知道麼?”“嗯!”奐兒抿著嘴使勁地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心中本來想避開這一宴的打算也就沒了。就算為了奐兒的愛情,我也得走這一遭。更何況,我現在是個“落難的格格”,誰招我幹嘛?我的男朋友是個“失寵的阿哥”,誰嫉妒?我老爸是“世外閒人”,誰提防?當然,十三福晉是我唯一要逃開的人。

總之,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怕誰,去大吃一頓賺個夠本就是了。所以我讓奐兒自去小心約會,自己輕鬆愉快地邁入了闊別已久的皇宮。

衣香鬢影,美人如虹。

面對滿屋子的人來人往,我有一瞬間的眩暈,隨即站穩,沒錯,又是這樣的世界,就是這樣的世界。深吸口氣,我衝進了人群中。

沒人理我。很好,我暗自欣喜,把賀禮呈上後,隨處找到個角落一坐,捏著筷子專等開飯。

然而,我終究無法置身事外。

一個人影從我身前徐徐晃過,帶來幽香陣陣,我只是下意識地抬頭一看,一時以為自己看錯了人。那是菊喜——我不敢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叫她菊喜,因為此時的她,盛裝華服,氣質翩然,靜靜跟在太子妃身畔,在向其他人請安微笑,而她自己身側,竟然也跟著兩個小丫鬟。

我詫異之餘,也覺著在意料之中,這丫頭絕非善類凡品,早在我第一次和她面對面,便已確定。只是,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拼命琢磨著,有個著鵝黃宮裝的女人越過眾人向太子妃迎來,我的第一感覺是:八福晉不適合這個顏色。待定睛看上第二眼,卻見那女人卻是十四福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