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沒說些別的,他大概是不知道我對十四阿哥的感情。那四阿哥自然也是不確定。我和十四阿哥又沒有做什麼真正出格的事,縱是他心裡因為此不自在,至多冷落我罷了。我又不想和誰爭寵,樂不得這樣呢。

“沉默!”桑桑的信裡只有這一句是中文,還打了個大大的歎號。我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在書房門口大大吸了口氣,剛要進去,卻見小桂子賠笑端來兩杯茶,我皺眉接過,兩杯?屋裡有客?用眼神詢問他,卻見小桂子避開我的目光。

該逃的逃不過,我定了定神,開門進去。

屋裡一片寂靜,我有些奇怪,四處一望,四阿哥正和一個人面對面坐在炕上。那個背影是我偷望了千百遍的,我只覺自己的胸腔猛地被掏空——十四阿哥。

“四爺吉祥,十四爺吉祥。”一瞬間的空白後,我端著托盤過去,嗓子發澀,聲音卻比我想的自然許多。

四阿哥抬頭看了我一眼,十四阿哥對我漠然一點頭,我才發現原來他們是在下棋。又福了福身,走過去把茶擺上去,兩人卻都沒有什麼表示。

我退回四阿哥身邊,眼睛平視前方。沒有人說話,只有偶爾的落棋聲,一下下打在我心上。

這沉默讓我覺得窒息,心裡木木的一片沒有知覺,不知站了多久,不知還要再站多久。

眼睛的餘光可以看到十四阿哥,他眉頭微蹙,嘴角輕輕抿著,雙指捻著一枚棋子停在半空。一個一直不想面對的問題終於湧上心頭,大概以後把他放在心裡也不得了吧。

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在機場送師兄的時候,看著他轉身,心被生生撕成了兩半,卻還強撐著微笑祝福。不是不愛,可我們都不願放棄自己的理想,都一樣的倔強。如果理想都可以成為分手的理由,那現在我的身份,我的生活,甚至我的生命變成橫梗在我和十四阿哥之間的障礙,哪裡還容得我選擇?

曾經想放縱著我的愛,就算不在一起,也可遙遙相望。帶著他的項鍊,送他我的帕子,看著他遞來的一個眼神,那也足夠。曾經想把這份感情當成在這個時代的的一個寄託,默默想著他,盼著見他,這日子也沒有那麼難過。

可我偏偏忘了情動於中,難能不形於外。縱著我的愛,這愛不會消失,反而會因苦求不得而有一天決堤,總有一天會害了他也害了我。

從第一天起,我就沒有過選擇的機會。

我站直身子,任自己的心裡翻江倒海,好像被刀子一道道慢慢劃過。讓它盡情的痛好了,總有一天這痛也會過去,雖然我也不知道,這一天會是哪一天。

“啪”地一聲,一顆棋子掉在了地上,我身子一顫,卻見四阿哥已是彎腰去撿。十四阿哥抬頭飛快的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動。

“別怕。”我清楚地看到他在說這個詞,低下頭去,心裡像被抽空了一樣,想調整一下面部表情,卻引發了一陣止也止不住地咳嗽。

屋裡持續多時的寂靜就被這麼打斷,我可以感覺到那兩個人都停下來抬頭看我,心裡愈發的著急想忍著,卻嗆得鼻涕眼淚一起出來,氣都上不來。

一杯水遞到了我面前,我接過去猛喝了口,總算是止住了咳。用手胡亂抹把了下臉,我忙福身道,“四爺恕罪。”四阿哥低頭看我,臉上喜怒不辨,微微扯了下嘴角道,“下去吧。”我請安離去,只覺得渾身無力。

“主子,您要實在不想請人看,奴婢去廚房給您要碗參湯來,總比這麼挺著好。”湘兒有些擔憂的看著我臉色蒼白。

“去吧。”我靠在桌邊,頭昏腦脹。唉,這麼被嚇感冒不嚴重才怪。

過了半響,有人敲門,我以為是湘兒回來了,隨口讓她進來。

來人卻不是湘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