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甲,“只是他大概以後不會見槿姑娘了。”“為什麼?”我驚問。

“槿姑娘雖好,他卻有更想要的東西。”衡姨淡然說道,“我這個兒子,從小便知道自己最想要什麼,別的他知道不能拿,就會看也不再看。”我想起他的臉,稱不上俊朗,卻總是帶著分別人沒有的自信與從容,有種特殊的魔力,讓人移不開目光去。

“你是怎麼喜歡上他的?”衡姨突然開口問道。我一驚,發現她正微笑著看我,“傻孩子,第一天來這裡就寫在你臉上。”衡姨的目光裡充滿了然,好像鼓勵著我說下去,她的手輕輕的握著我的,不知怎麼,我突然間很想告訴她我的心情。

“……那一刻所有的恐懼和不安都不見了,衡姨,真是奇怪,他不過是說了一句那樣普通的話。”我停下來,回想起那日初見的情景,他低沉的聲音猶在耳邊。

衡姨沉默半晌,望著我的眼睛問:“我讓你跟了他,你是否願意?”跟了他?我有一瞬間的茫然,我曾在腦海中幻想過千遍,他說喜歡我,他牽起我的手,可是如果他真的如此,我又會怎樣?

“我……不知道。”我喃喃答道。

衡姨打量我良久,嘆道:“可惜我兒子配不上你。”

“老五,難為你這個大忙人倒肯來這兒看我。”衡姨笑眯眯的看著對面那個眼睛大大的少年,那少年挑眉道:“四哥說衡姨這裡有種荷葉糕好吃的緊,我聽了還等的到第二天?”“那可不湊巧,我今兒嘴饞,都吃光了。”衡姨一本正經的嘆了口氣。

“衡姨,您真是小氣!”那少年撇嘴道。

“外面都傳,五爺是惹不起的,”衡姨撲哧一笑,“荻兒,快吩咐他們去做,不然我這裡還不被拆了?”我應了起身,抬頭正對上那少年的目光,邪邪的帶著絲笑意。“眼睛都直了,老五。”衡姨輕咳一聲,調侃道。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轉身出門。

“果然名不虛傳,衡姨這裡總是有好吃的,四哥口服不淺。”那少年吃了一口荷葉糕,閉眼嘆道。

“你就少吃了?”衡姨哼了一聲,“說吧,來找我做什麼?”“四哥昨日回去說,衡姨身子有些不爽,”他收了剛才嬉笑的樣子,正色道,“阿瑪嘴上不說……唉,反正我看著著急,就帶了些藥材過來。”“你阿瑪……他好嗎?”衡姨臉色稍沉,低聲問。

“阿瑪身子最近越發的不好,太醫要他好生調養,可他日日都熬到很晚,衡姨不在,誰還敢勸他,”那少年微微皺眉,“這幾日他脾氣大的很,我前個溜出去玩被發現,這一通罵。”我注意到衡姨緊了緊交握著的雙手,臉上的神色卻沒變,接著問道:“你洛姨最近怎樣?”“洛姨還不是老樣子,說您是不是有了新歡,居然不理她。”那少年也恢復了笑臉。

“那女人,沒錯,我就是有了新歡,她難道日日和舊愛混在一起?”衡姨看了我一眼,我莫名其妙,新歡難不成是指我?

那少年哈哈大笑,夾起剩下那塊荷葉糕幾口吃了進去。

日子緩緩劃過,山上的葉子慢慢由綠變黃,我陪著衡姨已經幾月有餘。

他隔日就會上山來看衡姨,有時同來的還有那個眼睛大大的少年,那是他的五弟。衡姨總是笑容滿面,可如果他們來是提到了“阿瑪”,她接下來的日子就會多一些沉默。衡姨發呆時會有我看著很心疼的表情,有時我在想,她是不是很寂寞。

衡姨和我說,如果想念一個人,會更寂寞,可我不是的,我習慣了有他的日子。即使只是看著他,和他談些無關的事情,都會讓我快樂。

秋天正式到來的時候,衡姨大病一場。

這裡變得人來人往,我端著藥碗走進衡姨屋裡,發現床邊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衡姨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