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沒了還會有,她不會有別人也會有。那孩子對別人來說,不曾存在,什麼也不是。”十三嘴唇微微顫動,卻已然說不出話來。

“我今日和你說這些話,是因為你的寶貝女兒,說洛洛是賤妾。”我不顧胤禛愈發陰沉的臉色,繼續說下去:“洛洛這些年來所遭受的,也已然過去,沒什麼好說。她絕不怨你,因為這一切都是她心甘所為,她當初願意為你進入她並不喜歡的十三爺府,她後來情願承受這一切帶來的後果,她願意等你,即使等到的不過是笑話一場,這都是她選的路。沒有誰是誰非,只不過是陰差陽錯。你並不知曉那孩子的存在,你也不能無視福晉的情誼,在自己也許在會在小院裡呆一輩子、什麼也無法許諾的時候讓洛洛繼續等待。”“如今什麼都過去了,你和洛洛都應該繼續向前生活,她失去的誰也不補了,所以我一度以為把這件事埋藏起來也就是了,何苦讓你徒增煩惱,何苦讓她再回憶?可今日竟有人想補償她,有人想罵她。”“你的福晉這些年來與你患難與共,實在可感可佩,也許在她心裡,洛洛就是賤妾,她這麼想或是這麼說了,你卻沒資格放任她這麼說。對你的福晉,洛洛是賤妾,對你來說她是什麼?一個忍受了這麼多年痛苦,卻要被你女兒罵的女人?十三,你別忘了,她曾經是你妻子,不是安翠,不是你任何一個所謂的紅顏知己,你們發過誓言,那是你曾經的妻子。”我強壓住就要流下來的眼淚,飛快說道:“所以剛才我想了,你應該知道這些,對洛洛,你不必內疚無需同情更不用補償,不過你至少應該知道,她這些年來到底經歷過什麼。”說玩了,我轉身欲走,卻見十三直直跪下,向胤禛拜了幾拜,緩緩說道:“皇兄,求您放芷洛格格自由。大漠孤煙,江南煙雨,她願去哪裡便去哪裡,俠客文人,走卒山賊,她願結交誰便結交誰,什麼格格該做的、格格不該做的,她願做什麼便做什麼,真正的……自由。”我默默走到十三旁邊,也跪下。

“真正的自由?十三弟,到了今日你還相信這世上會有真正的自由?你在這裡,她在這裡,芷洛格格就永遠不會有什麼自由。”胤禛輕笑,不知是自嘲還是嘲弄誰,“罷了,無論怎麼做,你心安便好。”說著也不看我一眼,轉身便走。

我與十三相對無言,還是我先緩過神來,站起身子,十三勉強衝我一笑,手扶著旁邊石椅,費力地起身,我看著他的膝蓋,心下一陣黯然。走到如今,誰也不輕鬆。

“如今騎馬是不能的了。”十三覺察到我目光,微微搖頭,“四阿哥初次見我時好像有些失望,因為他額娘曾說,十三叔騎射功夫無雙。當時好生尷尬。”我懷著元壽時,十三曾說等他出生便帶他騎馬打獵,這許諾我記著,原來他也一直沒有忘記。一時間前塵往事盡現眼前,我也不知為了誰,眼淚再也忍不住。十三錯開目光,兩人都不知這個時候還能說些什麼。

“我剛才的話,重了。無論怎樣都過去了,你也不用再想便是。”我擦了眼淚說。

十三靜靜地站著沒有說話,我默默看他,十三老了,鬢角甚至有了幾絲白髮,如果說當日的他耀眼的好似燦爛的陽光,如今卻變成了那陽光照射下的湖水,依然波光粼粼,卻不再有人清楚那表面下藏著的是什麼。

“愛也不由人,恨也不由人……”十三喃喃道,好似自言自語,“愛恨之間,我們還剩下什麼?洛洛,洛洛,如今我做什麼,都只不過是錯。”當日溫暖甜蜜,當日山盟海誓,當日相知相許,去了哪裡?我默默看著十三,心中只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