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被貶了,還能跟著我的偶像出遊;我卻要孤獨地守在這四阿哥那個大籠子裡裝棄婦。”我回道:“你要去,跟你的四爺說好了——只要你敢。”說著挑釁地看著她。

她兀自翻了個白眼,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噯,我聽那拉福晉說,最近太子妃的氣勢矮了不少,那太子爺最近沒再騷擾你吧……”她湊近了頭。

我無奈地看了看她,搖搖頭。

“沒有就好。喂,我告訴你,這次沒有睿智沉穩的我在你身邊,你可規規矩矩的,知道麼?最好裝聾作啞,見人見鬼都繞道走,知道麼?”我看著她指手畫腳,又好笑又感動,突然想到,這是我們倆回到古代後第一次名副其實的分別,我不放心她,想來正如她不放心我一樣。

“你也是!好歹一個嫁了人的,多吃美食少插嘴,多睡覺少行動,知道麼?”我推了一把她的頭。

“惡毒的女人,想讓我胖死?痴心妄想!”她回過頭掐住我的臉。

“格格,該走了!”奐兒在身後笑著提醒道。

我和葉子同時停手,我挽著她向馬車走去。

到了車前,她已經認真起來:“桑桑,我們都要好好的。等你回來。”同樣的臺詞,同樣的效果。

我喉嚨有些發澀,緊緊抱了她一下,轉頭便邁上車。誰知,車身一晃,我立足不穩險些滑下車來。車前的兩匹馬都不安分地動了動身子。

穩定下來,我轉過頭去,只見葉子正搖頭嘆氣:“你說你,毛手毛腳……不管你了,回去補覺。”說著轉身就走,也不再回頭。

我看她走遠,吩咐奐兒出發。

我的馬車緩緩跟在車隊的最後方——畢竟我的身份,已今時不同往日,何況阿瑪和葉子都告誡過我,低調,低調……

第二天傍晚,車隊將至哈倫告魯行宮,此刻正散開在谷地上做最後一次休息。

奐兒已善解人意地下車去為我打水。我抻了抻懶腰,這兩天幾乎要把我憋死,後面是成隊的官兵,前面的車裡也不知是哪個深居簡出的格格。唉……

我掀開車簾,正要下車去透氣,卻見前方有一個人影向這邊走來,不禁心神一緊。

就在此時,兩匹馬發出了兩聲怪異的嘶鳴,隨即呼呼喘著粗氣,馬車緩緩地動了起來。

沒有任何預警的,兩匹馬同時撒開蹄子,猛地向谷地旁的山澗衝去。

我措手不及,只能緊緊地扶住車梁。眼看到前方山間黑黢黢的亂石堆,而馬車正以迅雷之勢像恐怖分子的飛機一樣義無反顧地射過去,我的心劇烈地跳著,幾乎想要閉上眼睛等待那一刻到來。

依稀聽到車伕尖叫著讓我回到車房裡去,我咬咬牙,身子向後一滾,重重地磕在座位上。可車子仍劇烈地晃來晃去,我也隨著滾來滾去,五臟六腑都在上下移位,大腦一片空白,只反覆地敲出一行一行的字:“如兒,再見了!”不能看你風箏一樣瀟灑地飛走。

“十三,再見了!”不能問你一直想問的那麼多問題。

“葉子,再見了!葉子,再見了!葉子,再見了!”不能陪你大吃大喝,不能和你胡侃亂扯,不能陪你在這大清朝繼續做桑璇了。我放棄了掙扎,徹底閉上了眼睛。

一陣瘋狂的嘶鳴傳來,接下來呢?卻沒有意料之中的碰撞、粉碎和疼痛。

我緩緩張開眼,只見一個人影掀開車簾,跳進車來,一把扶起我已經僵硬的身子。黑暗中,我朦朦朧朧地看到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緊緊地看著我,好像要冒出火來,渾身鬆懈的軟了下來。

忽然,他大力地把我攬在懷裡,一雙手臂幾乎要把我擠碎,讓我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前,我透不過氣來,只聽得耳邊那熟悉的語調:“洛洛……洛洛,沒事了。”那一瞬,我知道,即便此刻眩暈致死,我也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