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秋後算賬的狗血情節,若於他人,媚絕對袖手旁觀。若是她手握重兵,絕不會傻得束手就擒,直接反了這昏君; ‘忠君愛國,鐵家家訓’ 他還真是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發揮的淋漓盡致。

可她卻偏偏愛上這個手握重兵卻束手就擒的傻瓜,又怎會容忍他人這般欺負於他。

那麼,在她做好所有準備之前,就這麼守著他吧;終有一天,可以讓他毫無顧忌地離開這牢籠。

在他的琵琶骨上灑上捏碎的麻醉丸,這傷應該很痛吧,而他僅是眉頭微蹙。怎麼他還可以這般堅忍?難道那安神香無效?若是無效,他應該早已被痛醒,又怎會一直這樣昏睡?

“嗯……” 鐵焰輕輕的呻吟了一聲,媚忙抬頭檢視,見他眉頭舒緩,雙唇微啟。這一聲呻吟似乎釋放了所有強行壓抑的疼痛,他的睡顏漸漸安詳。

媚知道麻醉丸起了效用,心疼他這麼會忍。能做的都做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好好的睡一覺吧。

媚讓他側躺在她懷中,小心地避免碰到他的傷口,拉過棉被小心的蓋在兩人身上。儘管她已萬般小心,還是不小心擦過了他的傷口,許是安神香終於發揮作用,鬆懈了他的意志,昏睡中的鐵焰竟然痛哼出聲。

媚傾身,心疼地輕輕吻上他涼涼的薄唇,這是他和她的初吻呢。因為這個吻,她幾日來的陰翳消散了不少。

拉過他的手,雙掌交疊,媚默默運起混元功,替他溫養經脈,疏通因琵琶骨被制,而無法自行疏導的氣血經脈。感覺他的身體漸漸回暖,呼吸聲也變得清淺綿長而平穩。

媚就這麼運著功,凝視著他的睡顏,整整一夜。

*** ***

天際微白,媚走出房,回身輕輕關好門,將手中的香爐遞給門邊守了整夜的灰衣少年。

“以後我來,你就不必守著了,自去休息吧。”

“是。”灰衣少年恭敬地回話。

媚昨夜心憂鐵焰,無暇他顧,這時方才看清這院落,冷冷一笑,“真是難為這國丈府裡還能有這等殘破的小院。”

媚自懷中拿出一個青色的瓷瓶,遞給灰衣少年,叮囑道,“這個每日溶在水中讓他喝下,凡是府中送來的飯菜統統倒掉,我會遣人每日送來。”

她絕不會再多給給她們一個可以傷害他的機會,感謝媽咪的淑女教育,讓她有一手漂亮的廚藝,她甘願,為他,洗手作羹湯。

“是。”灰衣少年話音未落,院中的人已經消失了,連塵土也未曾揚起,灰衣少年轉身進房。

*** ***

鐵焰側身躺在床上,身下多了床被褥,背後也多了床棉被,讓他可以舒服地靠著,只有身上的棉被仍是平日的那床。

接過灰衣少年遞來的杯子,飲盡。這少年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默默的照顧自己,否則,便靜靜地站在一旁,讓人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鐵焰直覺這少年並不如看上去的這般普通。

自進了這薛府,從一開始的一天一次的虐刑,到三天一次,七天一次,再到現在的十天半月一次。除了刑房,他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這小院的床上養傷。

起初因受刑頻繁,昏沉的時間較多,但自從幾個月前,因無論如何用刑,如何拷打,鐵焰始終不曾屈聲喊過一聲痛,無論痛昏過多少次,從不曾討過一聲饒,這樣的他,讓薛統已漸漸對刑罰他失了興趣,只有心情不好時,才會找了他去洩憤。

於是,他漸漸覺得有些不對。他的傷口痊癒的較之平常要快的多,那看似平常卻有著奇效的金創藥絕對不是出自薛府;內功盡失的他,能在時常受刑的情況下,熬過這麼長時間的也絕對不是偶然;每日清晨醒來,室內有著極淡極淡,不仔細辨別一定會被忽略的香味;習慣了淺眠的